967 阿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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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這一記軟刀子,讓六皇子措手不及。宮旬只是動了動小手指,自己都沒有親自出面,就讓六皇子栽了這麼多年最大的一個跟頭,甚至淪為了大堯的笑柄。
最讓六皇子鬱悶的是,他堂堂皇子,還是皇上親封的禮親王,年少英俊,身份貴重,女人投懷送抱都來不及,居然紅杏出牆,給他戴綠帽,這對他男人的尊嚴絕對是前所未有一個巨大的挑釁。
他絕對無法原諒背叛他的人,他一定要讓那對狗男女生不如死。
可宮旬將這一切都料到了。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得了這件事,更別說是極愛面子、為人自負的禮親王了。他肯定會狠狠處置那兩個人,私下裡可能還會動用私刑。動點私刑也就算了,以六皇子的身份,暗中教訓一個小妾還有一個屬下,誰都不敢說什麼。可要是過了分寸,鬧出什麼人命來,那這件事他可就甩也甩不掉了。
不管宮旬對路曼聲如何,都改變不了他是大堯太子的事實。為了穩固自己的位子,解決掉那些對他心懷不軌的人,總是會不擇手段、機關算盡的。
而這個時候,就難免牽涉到一些別的人,或是將完全無辜的人捲進皇權鬥爭中。
千百年來,所有的皇權更迭還有儲君之爭,無不是如此。那些人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登上那個至高的位置,身下屍骨如山,甚至身邊許多親近和心腹都為此犧牲,這些則被他們認為成大業途中不可避免的犧牲和代價。待他們登上大位,論功行賞,賜予各種忠正頭銜。
聽起來有情有義,依然改變不了他們冷酷的事實。
宮旬不否認自己是一個天生的政客與陰謀家,身在皇室,他學不來那些天真。他不先下手為強,就會被他們吃得骨頭都不剩。這樣的事情他從一出生就開始經歷,直到如今的習以為常。
他必須要擊敗所有的對手,成為那個大堯最尊貴的人,他才能守護他想要守護的人,用他的方式來治理大堯的百姓。他是大堯太子,他已經被推到了這個位置,無路可退。一旦停下不但意味著多年的經營將毀於一旦,還意味著他包括所有他這一陣營的人都會死。
他不能輸,也不能手軟。
在皇權鬥爭中,永遠只有一個勝利者,也只有那個人能笑到最後。不管這之間揹負了多少,也得硬著頭皮狠下心堅持下去。
何況他的內心,早已狠絕如斯,要不然他也活不到今天。
但這樣的宮旬,是路御醫所無法接受的。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尤為重視生命,要是知道他的計劃定然接受不了,還會不顧一切勸他打消這種做法。
要是其他人宮旬肯定不會放在心上,可面對路曼聲不贊同的眼神,還有她的勸說,宮旬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多久。那樣的他,如果讓她知道了,他會覺得自己在路曼聲面前很陰暗,配不上這樣的路御醫。
這對於過去的宮旬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從不會質疑自己在做的事,也絕不會後悔。可當他喜歡上了路曼聲,真切地瞭解了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他開始隱藏自己,把內心危險的一面鎖起來,不讓路曼聲發現。
儘管回覆了記憶的宮旬知道路曼宣告白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她過去就是因為宮旬是一個極端自私而又罔故他人意願的人,才對他抗拒至深。
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在路曼聲面前展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將自己的一切都與路曼聲分享,可他清楚這是不可能的。路曼聲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女人,某些事無法接受就是無法接受,不管她有多愛他,又或許過去多久,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正陽宮裡的路曼聲,在聽香兒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六皇子的事時,就在暗暗思索這件事是否和宮旬有關。如果有關,他在這件事情中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不得不說,路曼聲還是非常瞭解宮旬的,知道以他的做事風格,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會讓對手掉了半條命。
六皇子的一件糗事是絕對無法讓宮旬滿足的,他肯定是想從這件事入手,讓六皇子踏入他精心織就的網……
宮旬恐怕都想不到,他的路御醫對他的瞭解程度已經達到了這種可怕的境地。在其他人都還在揣測著這件事背後有什麼深意,六皇子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又或許是哪位皇子對六皇子下手了。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奪嫡麼,牽涉的皇子太多了,這六皇子風頭正勁,又頗得聖寵,被誰惦記上是正常的事情。
路曼聲就不一樣了,她幾乎一下子就敲定了這是宮旬所為,而且連他下一步的計劃都隱隱看了出來。她遠比宮旬想象的要了解他,這一點連聰明的宮旬都意想不到。
可此刻的路曼聲並沒有因為宮旬為她“報仇”感覺到宮旬,她有些憂心忡忡,還有一股不安。
理智告訴她,不要插手宮旬做的事,裝作不知道。她就做一個簡單的傻女人,嫁給了當朝太子,就要學會去理解他,接受他整個人。
何況,他那個位置上的人,有些時候不對對手狠心絕情,那麼死的人就會變成他了。
如果因為她的‘婦人之仁“,讓宮旬最後失敗了,甚至遭到了對方的毒手,到時候她該如何承受?
或許人都是自私的,當你愛上了一個人,你全心全意就會為那個人著想,擔心他的安危。有的時候為了他,不惜去傷害別人,去放棄一些做人的原則。
她的心已經不似最初堅定不移,她害怕宮旬出事,她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策劃刺殺行動,不計代價也要殺了太子殿下。雖然這些宮旬都隱瞞得很好,更勒令見到此事的侍衛還有知道的宮中上下都不得談論此事,為的就是怕那個時候懷著寶寶的路曼聲擔心他的安危。
可路曼聲是知道的。
有一次,宮旬半夜回來看她。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其實路曼聲只是習慣地在深夜裝睡,等著他歸來。
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和平時卻有些不太一樣。
當他躺到床上,從背後摟住他,像過去經常做的那樣將她攬入懷中,抱著她入睡。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來過。但路曼聲清楚地知道他來了,而且他抱住她的動作和往日不同,護著自己的右手,單手環住。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掩飾著自己的傷口。
還有,雖然他在來之前已經沐浴過了,傷口也清理包紮過了,路曼聲還是嗅到了空氣中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那個時候,路曼聲還記得她差點就想轉過身,問他出了什麼事,現在情況好不好,讓她來為她看看。但到最後路曼聲都忍住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