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以內。

御書房。

開平帝穩坐龍書案後,靜靜審視著對面的羨王。

從小么出生以來,他就在小么身畔,但這些年來……第一次,他感覺自己看不透這個小弟了。

在此以前,他將小么當做利用工具。

當做是為“言之牌”找的容器。

一直嚴令禁止小么修行,便是為了用其催動言之牌。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將這個小么牢牢地掌控在手裡。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么居然已經脫離他的掌控了!

這是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一個被他視作玩具的傢伙,想要真正踩在他的腦袋上?

這成了導火索,令他心中的瘋狂進一步點燃。

這才會在一怒之下,派出三王前往避暑城,不惜殺掉羨王,也要直接取回言之牌。

可是……

小么不僅成功在梧陽城、逃脫了他的視線和掌控;而且這次派出三王,居然都愣是沒有將小么解決掉。

三王居然將小么全須全尾的帶了回來?

這是不是說,三王也要不聽他的命令了?

三王也要脫離掌控了?

不,絕不可能!

這裡面有問題!

他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三王。

眼神之中的意思彷彿是在說:你們難道看不出來,朕不想見他?

你們把他帶回來,是非要逼朕不顧一母同胞的血親關係、親自下手嗎?

三王不說話,只是平靜的回看他。

眼神意味深長。

開平帝似有所悟,遣退御書房內所有人。

只留下羨王一人在殿內。

從走入殿內以後,羨王呂一清就一直一言不發。

眼下,只有他們兄弟二人,呂一清臉色悲慼。

“二哥,我的好二哥!”

“愚弟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會殺我!真的會派人來殺我、以絕後患!”

開平帝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見到他時的那種寵溺、偏愛,而是一臉冷淡。

他淡淡問道:“可你不是還活著嗎?”

“若非吾主降下旨意,此刻愚弟只怕就連這七尺身軀都留不下來吧?直接就從這天地間蒸發了吧?”

“吾主……?”開平帝淡淡重複著這兩個字。

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審視著對方,不再開口。

卻聽呂一清滿臉悲憤、惱怒、失望的盯著他,“二哥,你這些年一直在裝?你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