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懸舟啟程上路。

一身黑袍,遮擋著面容。

同時以長明令遮掩氣息。

偽裝之下,他簡直就像個透明人,一般的大修都很難注意到他,也很難看透他的偽裝。

一路上,他低調而行,時刻警惕著四周。

直到徹底離開梧陽城範圍以外,確認並沒有任何人跟蹤,長明令也沒有給出任何警醒資訊後。

鄭懸舟才鬆了一口氣。

“五面”暫時用不上了。

“看來我還是把‘修史者’想的太過神通廣大了,總以為他們無所不能。但仔細想的話,如果他們真的無所不能,還會如此束手束腳、遮遮掩掩的行動嗎?”

“還有,那盜走骨兄身份的盜命者,明明已然身負重傷,明明潛藏在梧陽城這種危險的位置伺機而動,卻還要頂著徹底暴露的風險,來充當清除殺手……這恰恰也說明了‘修史者’組織‘人丁稀少’,支援能力不足、限制很多。”

“遠遠沒有達到長明官組織那種,高層遍佈大齊國土上下各地的繁榮強大地步……這麼看來,‘修史者’最終能夠扳倒‘長明官’、覆滅大齊王朝,居然還是‘以小博大’的戰鬥,我幫著長明官,是不是也算助紂為虐?這種一直延續下來的王朝真的應該存在嗎?”

“感覺我正在一點點朝著‘反派’發展啊……不管了,目前的首要目標還是活命,能活命就好。”

他和被提前送出的棉花與鄭亦煊會和後,便按照一開始的計劃,直奔連陰山。

天下詭動……

某塊昇仙牌被激發,撬動“融之牌”……

這些都屬於朝廷與“融道宗”之間的博弈,和他目前的“主線任務”沒太大關係。

只要小心保證不要受到波及就好了!

找到“食詭閣”、磨練自身戰力、融更多的道,才是第一要務。

……

大順王朝,天永三十二年。

臘月初七。

東南,天門山。

站在高聳入雲的山巔上,可以遠遠地隔著霧海雲河,隱約望見被稱作無人禁域的“禁海”。

在這裡,似乎可以跨域歷史長河,一眼望見千年前那個無比龐大、坐擁中州沃土的大齊王朝。

“小涼玉,你真的想好了?”

天生柔媚、風情萬種的邀枼,看著這位剛收沒多久的弟子。

臉色略顯沉凝。

公丕玉珏沉吟著點頭。

“想好了,既然要選,就選最適合我的路徑。”

“可……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最適合的是‘帝’之一途呢?朝中的‘勢’途大修,還有‘言’途大修,都為你測算過,沒人能看破你適合的路徑是什麼,我也不行。”邀枼面露猶豫。

作為一名修士,選擇路徑是此生最重要的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