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鄭懸舟根本沒睡,抱著家裡的酒罈子、自斟自酌的喝了一晚上。

但第二天清晨時。

他醉態盡消,酒精在真元的吐納運轉下自然蒸發。

一如既往地精神百倍。

今天,他沒有出去擺攤。

前面一連擺了四天攤,所有的圖書館次數都用了,最後也只收集到兩張死亡畫面。

雖然成功凝聚出第三顆死氣丹,但收入和產出不成正比、那就是在浪費時間。

鄭懸舟猜到這可能和自己所處的位置、在京畿要地附近有關係。人總不可能一直撞大運,前陣子雖然連續碰到“中境詭物”和“血修”兩次規模較大的事件,但京城還是京城。

這種可能出現大規模傷亡的事件,基本都被儘可能地控制住了。

想要收集更多的死亡畫面,在京城附近天然就不具有太大的優勢。所以他還不如把擺攤算卦的時間,用在鞏固實力、鍛鍊體術之上。

畢竟,他很快就要前往連陰山,連陰山的危險程度遠遠不是京城郊區和鎮靈山能夠相比較的。

體術訓練越精湛,他的保命手段也就越多。

目送大哥出門以後。

鄭安安無意中看到在院子角落的沙土地面上,有尖銳物在沙土地面書寫的痕跡。

字型雖然不太好看,但文字整體看來很工整。

她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大哥昨晚看起來一夜未睡、居然還有兩個空酒罈子……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掃了一眼文字,她正想將院裡的狼藉收拾收拾,突然被那恣肆歪扭的文字吸引了。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

“……”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鄭安安微微瞪大眼睛,熟習琴棋書畫的她,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

這才神色奇怪的將中間幾句有著她不瞭解地名的詩句給擦掉,留住剩下的半首,沒忍心擦去。

站在原地反覆地端詳,甚至都忘了要去銅壺坊那邊“報到”。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兩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已牢牢地刻在了她的腦袋裡。

揮之不去。

……

在弘安鎮外,鄭懸舟又租了一處院子。

以此作為安全屋,也當做自己的訓練場。

這處院子和江家老宅最大的區別就是,院子很大、屋子卻很小,而且院子中還有很多鍛鍊體術的木樁、石臺、兵器架。

據說這以前曾是某位軍中官員的住所,那位官員也是以體術專長。

但後來這位官員也不知道是家逢大難、所以把院子變賣了;還是因升職而搬到更好地住處去了。

總之,院子裡鍛體的器械一樣不少的留了下來。

鄭懸舟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省時省力。

附近沒有什麼鄰居,較為開闊,也不用擔心會受人打擾或是驚擾到旁人,可以說是完美的安全屋了。

反鎖上院門,他從懷中掏出儲物袋。

之前被丹墨仙子硬塞進很多的修士資源,《其實他是不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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