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領回憶著腦海中的有關訊息,認真的闡述道:

“據說在半年前,五山宗的門人在連陰山內獵殺詭物、歷練之時,遇見了這位‘孽胎詭修’,撞見它的時候,漫山遍野全都是詭物殘軀,‘孽胎詭修’無比殘忍的對那些詭物生撕活剝。”

“飲血食肉,生嚼詭骨,震撼了所有五山宗的門人,這也就是當時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連陰血禍’,據悉,當天被孽胎生撕活剝的詭物、光是中境的,就有二百餘頭……也正因此,它被五山宗視作詭邪之極、被天下視作‘孽胎’。”

“五山宗門人對其實力進行了預估,其絕對有五境以上的實力,如此強橫的實力、再加上所修行路徑無比詭異,立時被判定為‘詭修’之流。凡詭修出現,那都是江湖與朝廷人人誅之的孽障!”

“而且,根據目擊者的記錄,‘孽胎’殘暴弒殺,一見到活人就目露兇光,想要將在場的五山宗門人全部逼退,後來在五山宗四位長老的圍攻之下迅速逃脫。”

“逃進了連陰山的深處。而正因為它製造了那場‘連陰血禍’,還為連陰山與五山宗、帶來了一場劫難。”

說到這裡,江都領頗為忌憚的瞥了一眼屋內的方向。

“鄭先生想來也知道,詭物殘軀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清除乾淨,就將再度重新組合成新的詭物……當時所有五山宗門人的注意力都在它身上,對那漫山遍野的詭物殘軀並沒能及時處理乾淨。”

“所以,在將它逼走後,連陰山爆發了一場‘詭災’,大量重組的奇特詭物散發濃郁詭氣,吸引越來越多的詭物聚集於一起……對五山宗的防線大舉逼近。”

“那次‘詭災’,讓五山宗以及周圍的其他幾個宗門都損失頗大,廢了足足半個多月的時間才堪堪解決掉。”

“再然後,五山宗不甘心此次的損失,在天下懸賞,集結各路修士,深入連陰山想要除掉它,沒想到後來又讓它給跑了,再然後就失去蹤影了……五山宗、江湖,找了它半年,沒想到今日會在先生這裡遇到。”

“我……真是險些嚇得心臟停跳。”

原來,棉花是個這麼危險的角色?

自身的實力已經堪比五境詭修?

完全看不出來啊……

如果他有那麼強的實力,而且在其靈智並不發達的情況下,平素應該有力量不可控的外洩而出才對啊。

可這兩天接觸下來,鄭懸舟沒有在棉花的身上感受到絲毫危險。

不過江都領說得有理有據,應該不是在騙人。

二者情況的矛盾之處,想來別有原因……

鄭懸舟略做思考,想出了兩種可能性。

第一,是棉花只有在面對詭物、而且是大規模的詭物團體時,才能爆發出異於平常的超高實力。

或者乾脆就是需要透過吃掉詭物殘軀、來獲得更加可怕的力量。

吃的越多,實力越強?

第二,棉花從連陰山包圍圈中逃出來後,應該是機緣巧合碰上了肖公。

肖公在某些未知原因的驅使之下,並沒把棉花當成詭修來處理,反而幫助棉花隱藏身份、投餵詭物殘軀。

在這個過程中,肖公處理掉棉花身上的威脅。

也就是,將棉花身上的力量“封鎖禁錮”了起來。

兩相權衡之下,鄭懸舟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會更大。

肖公在梧陽城這種格外繁華、耳目混雜的地方,想要偷偷的養著棉花,肯定費了一番力氣。

“我知道了……”

這一刻,鄭懸舟也能理解為什麼江都領、在看到棉花那一刻,會嚇成那個樣子。

遇到類似的情況,不給提示、節省掉一切預兆、直接暴起殺手,或者迅速逃竄,是最佳的解決之法……

“此事,休要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