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進去嗎?”

孟傅卿歪頭看向江淮,眼底盡是調笑。

“為什麼不進去?飲料都買好了,不進去都給你喝?”江淮瞪他一眼,抬腿進了操場。

“全體新生脫帽訓練!”

喇叭裡再次傳來總教官的聲音。

好不容易出了太陽,學校怎麼也得讓這批新生曬一曬,日後上課才聽話。

就算新生們心裡再不樂意,也不敢和教官公然挑釁,紛紛摘下帽子扔在腳邊。

“脫帽訓練,是為了鍛鍊你們的體格。”宋慢的教官在新生中一邊穿梭,一邊教導。

“你們軍訓了三十天,二十九天都是陰天,知足吧。今天好不容易出太陽,就曬一天沒什麼問題。”

宋慢個子比較矮,所以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太陽正好照在她臉上,曬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就在她懨懨欲睡時,一個身影突然擋在她面前。

她本來還以為是教官,嚇得趕緊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卻是熟悉的黑色襯衫。

她順著那個身影抬頭,看見江淮正勾著薄唇低頭瞧她,桃花眸泛著粼粼的亮光,好似太陽般耀眼。

身後的其他新生頓時發出細小的唏噓聲。

見宋慢愣住了,江淮笑著把飲料扔給孟傅卿,摘下了頭頂的帽子。

他細心地幫宋慢把耳朵前的碎髮勾到耳後,又將帽子扣在她頭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江淮的指尖冰涼,蹭過宋慢耳根時,卻又彷彿一團烈火,燒過她每一寸緊張的肌膚。

宋慢垂下頭,神思恍惚。

其實她好久沒有見過江淮了。

最近一段時間,江淮的公司應該挺忙的。兩個人見面的時間特別緊張,每次都是宋慢睡下了,江淮才回來。江淮起床的時候,宋慢一天的軍訓都快結束了。

每每回到出租屋,宋慢都能吃上江淮留下的飯菜。根據飯菜的溫熱程度,她大概能推測出江淮走了多長時間。

有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很令人厭煩,畢竟江淮的工作可能也沒這麼多,不想跟她打照面,只不過是討厭她。

但當江淮給宋慢留下的飯菜一次比一次精緻時,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多餘了。

誰會一邊討厭一個人,還一邊給她一直做好吃的呢。

除非他想讓她胖死。

“那個男生!幹什麼呢!誰讓你給新生戴帽子的?”

站在隊伍最後面的教官,發現江淮給宋慢戴上了帽子,凶神惡煞地跑過來和他理論。

“我們不能戴帽子,你快點把帽子拿走!”宋慢這才回過神,抬手想把帽子摘下來,卻被教官制止了。

“站軍姿的時候能亂動嗎?我讓你動了嗎?”

教官在宋慢的後腦勺輕輕彈了下,宋慢立刻不敢動了。

江淮盯著教官的方向,嘴邊的笑容淡了幾許。

“你是大幾的?叫什麼?哪個專業的?”教官質問犯人一樣,對著江淮就是劈頭蓋臉一頓審訊。

江淮吊兒郎當地回頭看了眼太陽,又勾著唇回過頭,一臉不屑。

“大四,江淮。”

宋慢偷偷抬眸瞥了他一眼,心跳打鼓。

“你挺厲害呀?所有人都不能戴帽子,你為什麼要給她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