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再次移步,來到了薛寶釵的身邊。看到賈琮到來,薛寶釵嫣然一笑,繼續提筆疾書。

賈琮探頭看去,只見上面寫到:珍重芳姿晝掩門,自攜手甕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階影,冰雪招來露砌魂。

澹極始知花更豔,愁多焉得玉無痕?欲償白帝宜清潔,不語婷婷日又昏。

寶釵的文才是極好的,這首詩也是極好。特別是澹極始知花更豔,這一句,堪稱經典了。

隨後,又來到了史湘雲的身邊。只見上面寫到:神仙昨日降都門,種得藍田玉一盆。

自是霜娥偏愛冷,非關倩女欲離魂。秋陰捧出何方雪?雨漬添來隔宿痕。

卻喜詩人吟不倦,肯令寂寞度朝昏?見眾人都寫好了,林黛玉這才來到桉旁,提筆一揮而就。

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芯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賈琮看了,也不禁點頭,這小嬌妻就是厲害。李紈道:“若論風流別致,自是瀟湘妃子這首,若論含蓄渾厚,終讓蘅蕪君的文稿。”探春道:“這評的有理,瀟湘妃子當居第二。”林黛玉撇了撇嘴,並沒有言語。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除非是能寫出千古絕句,否則確實難以評判。

薛寶釵一臉澹笑的看向賈琮,見他正衝著自己含笑點頭,心中喜意更盛,能得到情郎的認可,對她來講是最高興的事情。

李紈道:“從此後,我定於每月初二、十六這兩日開社,出題限韻都要依我。這其間你們有高興的,只管另擇日子補開,那怕一個月每天都開社我也不管。只是到了初二、十六這兩日,是必往我那裡去的。”迎春道:“到底要起個社名才是。”探春道:“俗了又不好,忒新了刁鑽古怪也不好。可巧才是海棠詩開端,就叫個‘海棠詩社’罷,雖然俗些,因真有此事,也就不礙了。”眾人聞言,紛紛贊同。

於是,大觀園海棠詩社正式成立。大家又商議了一回,略用些酒果,方才各自散去。

······櫳翠庵雖然是個清靜雅會之所,然終日沒有閒人,讓這裡顯得更加的清幽寂靜。

妙玉為人雖然孤僻,但是心性高潔,才華馥比仙,自然不能與淺薄的丫鬟與粗陋的婆子多有交流,終日與書、茶為伴,清修的時日也未覺得孤單寂寥。

此女從小喜靜,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來櫳翠庵的人並不多也只有賈琮是這裡的常客,經常帶著林黛玉和薛寶釵,一起來找妙玉,品茶論道,談經據典。

再有就是惜春,偶爾過來玩耍,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很少來櫳翠庵。閒暇之餘,妙玉也會走出櫳翠庵,在大觀園裡閒逛一番,欣賞一下園中景色。

不過大多數時間,還是待在攏翠庵裡。賈琮離開了探春的秋爽齋,一個人往櫳翠庵而去。

林黛玉剛回來,回瀟湘館收拾東西去了。薛寶釵也回了梨香院,陪自己的母親薛姨媽去了。

分別了幾個月,才回來不久,母女倆有說不完的體己話,連陪賈琮的時間都少了不少。

正行走間,卻見大嫂子李紈,正站在前邊不遠處,好像在等什麼人似的。

賈琮心中納悶,回頭看了看後面也沒人啊,難道是在等自己?賈琮上前幾步,笑道:“嫂子,你在這裡等誰呢?”李紈笑了笑道:“琮兄弟,嫂子在等你呢。”真的是等我的,賈琮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位大嫂子找自己幹什麼。

這大觀園裡,其他地方賈琮都經常光顧,只有李紈稻香村,自打她搬進去後,賈琮就沒有再去過了。

主要是不想給李紈,招惹一些閒言碎語。一個小叔子,去一個寡嫂的住處,這好說不好聽,即便什麼也沒有,也容易讓人多想。

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可不是說說的。賈琮道:“嫂子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只要兄弟能做到的,定然不會推辭。”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灑脫的小叔子,李紈不自禁的想起了,以前做的那個夢境,臉色瞬間有些泛紅,心裡更是砰砰亂跳了起來。

真是太羞恥了,怎麼能想著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李紈強自壓下心中的季動,平緩了一下情緒,這才開口道:“琮兄弟,蘭兒最近進步很大,連他的先生都誇讚他,這可都是琮兄弟的功勞,嫂子想著做個東道,好好謝謝琮兄弟,不知道琮兄弟是否賞臉?”原來是這事,記得李紈以前好像說過,只是自己出門在外,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