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完畢,賈母來到尤氏這邊坐了坐,略為歇息歇息,然後,再回榮國府,接收一眾小輩們的行禮,賈琮也跟了過來。

尤氏房中早已紅氈鋪地,地上放著象鼻三足鰍沿鎏金琺琅大火盆,正面炕上鋪著新猩紅氈,放著大紅彩繡雲龍捧壽的靠背引枕,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請賈母上去坐了。

兩邊也鋪著皮褥,讓賈母一輩的兩三個妯娌坐了,這邊橫頭排插之後小炕上,也鋪了皮褥,讓邢夫人等坐了。

地下兩面相對十二張雕漆椅上,都是一色灰鼠椅搭小褥,每一張椅下一個大銅腳爐,讓一眾小姐妹們坐下,賈琮和寶玉也跟著坐下。

尤氏親自給賈母奉茶,又給邢夫人等人一一奉茶。

秦可卿負責給這些小姑姑,小叔叔們奉茶。

“琮叔,請喝茶。”

只見這秦可卿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嫋娜纖巧,風流嫵媚,天生自帶著一股妖嬈魅惑的氣息,現在還小不很明顯,再過幾年再成熟點,那還真是了不得。

即使是現在,也讓邊上的寶玉,看得眼珠子都直了,恨不得眼珠子都長在對方身上。

此女說話行事溫柔和平,待人親善,讓人如沐春風,不知不覺中,就會讓人對其產生了好感。

怪不得賈珍會對其念念不忘,也就現在還小,再過兩年這老小子就忍不住了,真是冤孽啊!

如此人兒慘遭這畜生之手,真是可惜,只是······,自己該如何做呢?

賈琮伸手接過茶盞,面色微笑的點了點頭,沒有出聲,因為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好。

賈母吃了茶,與眾人閒話了幾句,便準備起身回西府,鳳姐兒忙上去攙扶。

尤氏笑道:“已經預備下了老太太的晚飯,每年都不肯賞些體面,用過晚飯再過去,果然我們就不及鳳丫頭不成?”

鳳姐兒攙著賈母笑道:“老祖宗快走,咱們家去吃飯,別理她。”

賈母笑道:“你這裡供著祖宗,忙的什麼似的,那裡擱得住我鬧,況且每年我不吃,你們也要送過去的,不如還送了去,我吃不了留著明兒再吃,豈不是多吃些?”

這話說的眾人都笑了,又吩咐尤氏道:“好生安排妥當人,夜裡看護好香火,不要大意了去。”

尤氏連聲應了,賈母坐上了轎子,一眾姐妹,嫂子們也都上了轎子,尤氏等女眷都退到屏風後面,小廝才領來轎伕,抬著轎子回了榮國府。

稍後尤氏也跟著邢夫人等人,一同去了榮國府,給賈母行禮。

轎子出門,整條寧榮街上,行人盡皆退避,東邊列著寧國公的儀仗執事樂器,西邊列著榮國公的儀仗執事樂器。

來至榮國府,這邊也是大門正廳直開到底,如今便不在暖閣下轎了,過了大廳,便轉彎向西,至賈母這邊正廳下轎。

眾人隨同賈母來到正室之中,也是錦裀繡屏,煥然一新,火盆內焚著松柏香,百合草。

賈母落座後,幾個老妯娌們前來行禮,幾人在一起說笑一番方才離去。

賈敬,賈赦,領著一眾賈氏子弟進來,給賈母叩頭行禮,賈母在賈家輩分最高,身份也最高,說句老祖宗也不為過,王熙鳳就喜歡喊她老祖宗。

邢夫人也領著賈家的媳婦們,姑娘們,給賈母行禮。

晚輩又給長輩行禮,一通禮罷,眾人依輩分依次落座。

兩府男婦小廝丫鬟亦按差役上、中、下前來行禮,散押歲錢,荷包,金銀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