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濛濛細雨。

南潯救助站門口,來了一位小夥子。大概十八九歲,只見他刀刻斧鑿般剛毅的臉龐上,英氣十足的劍眉斜飛入鬢,清澈的電眼不見一絲雜質,古銅色的臉頰開心時便會綻成一朵花兒,齊整的牙齒白的耀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小年輕向會英問道:請問這位大嫂,您處有沒有見到過一位叫方秀珍女人?

會英見到有人打聽珍嫂。於是反問道:你是她的何人,找她有何事?

小年輕說:這位大嫂,我叫蔣雲松,實不相瞞,方秀珍那是我的親生母親,我們失散多年,我已經找了她好幾年,才找到這裡。

會英一聽,來者原來是珍嫂的兒子,兒子尋找母親也是情理之中。何況人家還不知其母已經不在人世。於是說:那快快進屋說。

進屋後,會英讓座,給他沏了茶。

蔣雲松坐下以後迫不及待問道:請問大嫂,您是否知道我阿媽的下落?

會英話還沒有說話,眼淚先下來了。道:實不相瞞,珍嬸已不在人世。

蔣雲松一聽,如同晴天霹靂,腦子轟轟作響,站起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是什麼時候之事?

會英擦擦眼淚道:她原來流露在街頭,是我們這裡的劉東家收留了她,給她治病,。後來她身體康復了也在我們救助站這裡做事,去年她患了不治之症,劉東家盡力給她治療,還是沒有保住她的命,幾天才過世,剛過頭七。

蔣雲松雙手砸著自己的腦袋。道:我該死,我該死!聲淚俱下。

會英平穩了一下氣息,道:好在珍嬸走得很安詳,後事也安排得很體面。你媽生病期間,治療、後事都是劉家出的錢,出殯那天,還來了不少人送她。

蔣雲松含淚問道:那她埋葬在何處?

會英道:就在鎮東,墓地也是劉家出的錢。

蔣雲松懇切地說:那麻煩大嫂帶我去一看。

會英道:那我去準備一些紙供品。

南潯東郊,一個新土堆起的墳墓,遠遠地高出地平線,經幡還在風中飄動,一塊花崗岩墓碑上刻著“方秀珍之墓”幾個黑漆大字墨跡未乾。

蔣雲松看到如此情景,一下撲到墓上,嚎啕大哭起來。:娘啊,子欲養而親不待。為兒不孝,娘啊,我來遲了!娘啊,我來遲了呀!娘啊,您可知道我找的您好苦啊,好不容易找到您,您怎麼就走了呢?你怎不把兒帶走,把兒一人留著受苦受難!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道傷心事。蔣雲松的舉動,把會英也搞得淚流滿面。

會英勸慰道:人死不能復生,要好好生活下去,才是對死者最好的告慰。

蔣雲松席地而坐,稍微平穩一下心情。對會英道:大嫂謝謝您的指點,您請先回,我在這裡多呆一會兒,好多陪陪我娘。

會英問道:那你老是坐在這裡也不解決問題呀,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蔣雲松道:這幾天我就來陪陪我娘,我還要去謝謝劉家的相救之恩。

會英說:那這幾天你就住在我們救助站,那裡好吃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