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順生在書房裡。

劉家興進來笑著對劉順生道:阿爹,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劉順生呼呼笑道:你有何事要和我商量呀?

劉家興道:我從小就受您的教導,滴水之恩理當泉湧相報。姚家乃是我救命之恩,如今,姚家所開百貨商店要擴大,而他們實力的確有困難,兒想助他們一臂之力。

劉順生看著兒子,笑著問道:噢,是他們提出來的,還是你的意思?

劉家興不好意思地道:為兒知道他們想要擴大店面,在為資金犯愁。但根本沒有向我提出過。

劉順生略有所思。道:大概需要多少?

劉家興,伸出了一隻手。

劉順生笑著道:兒子之意,哪有不應之理。

劉家興高興地道:那先謝謝阿爹。

劉順生又笑著道:家興啊,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對姚家那姑娘有點意思?

劉家興紅著臉,低頭不語。

劉順生又道:姚記百貨店的姑娘,我也有所聞,人不僅長得漂亮,本分。你可知道,你是有婚約之人,儘管王家現在還杳無音訊,但有朝一日,人家找上門來,乃如何是好?

劉家興皺著眉頭道:阿爹,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還講這一套。何況,王家姑娘長得什麼樣我都不知道,假如那姑娘是個歪鼻子,斜眼,您也非要我與他結婚不成?

劉順生嘿嘿笑了一笑,繼續道:你也許不知,那王家對我也是有恩之家。想當初,我還在困難之中,是王家救濟了我,又將姑娘許配給你了。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啊。不過,你千萬不要像你哥那樣,在外沾花惹草。現在準備年初八給他完婚,有了家室,看看他能不能收心。

劉家興又道:依我看,是要給他安排點事做,也好讓他少了那些閒工夫。包括我,日後沒事做,說不定在外面東狂西蕩,也會搞出點事來。

劉順生道:你說的也是。

劉家興又道:有件事我始終沒有搞明白,我在國外多年,南潯鎮上沒幾個人認識我。那天早上之事,兇手究竟是衝著誰而來?

劉順生唉—的一聲,嘆了一口長氣。道: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你所需銀票到錢總管那裡拿就是了。

......

劉家興的一番話,倒把劉順生提了個醒。那天早上之事,兇手究竟是衝著誰而來?南潯鎮就那麼大,鎮上就那麼幾個小混混,一定是受人之託。於是,他邁步來到鎮上的保安隊。

南潯鎮的保安隊坐落在花園弄,南潯鎮保安隊牌子白底黑子一目瞭然。

保安隊隊長楊德民一支木殼槍放在桌子上,腳翹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正在吞雲駕霧。

見劉順生揹著手進來,楊德民連忙起身,雙手作揖道:哎呦,劉會長,劉老爺,您大駕光臨,稀客稀客。請坐請坐。

劉順生笑眯眯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楊德民給劉順生泡茶,又遞煙。

劉順生笑著道:你別忙別忙。

楊德民笑著問道:您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那天早晨的事,劉順生一直生心疑慮。他自己的為人自己清楚,哪怕在生意場上,也沒有冤家仇人;家興已經多年不在,認識他的人不多,除了針對那姑娘以外,還有一種可能,除非衝著家興而來,如果是這樣,那兇手只有一個人。想想都感到可怕。現在,家興也感到莫名其妙,把事情搞搞清楚也好。於是,就把那天早晨在輪船碼頭的發生的事向楊德民笑講了一下。

楊德民笑著道:哎呀,劉老爺啊,您怎不早點來報案呢。南潯鎮就那麼大,我把幾個小混混都找來問問就是了。

劉順生又道:你得保密行事。不管為了何事,不管兇手是誰,你只能和我一人說。

楊德民呼呼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辦事,您放心。

劉順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五兩銀票,放在茶几上。道:那拜託了。起身告辭。

......

劉順生走後,楊德民笑嘻嘻地拿起銀票看了又看,一年的薪水才多少?哪有拿了人家不幫辦事的,何況,治安也是自己份內之事,自己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還得要靠像劉順生這樣的人呢。

楊德民盤算著,南潯鎮上就那麼幾個小混混。於是,他想先把他們的小頭頭紅鼻子阿三找來,問個究竟。

於是,喊他的手下。阿林啊,去把紅鼻子阿三給我找來。

對方回答:是!

......

紅鼻子阿三是保安隊的“常客”,幾近幾齣了。但他也是個精明人,很多壞事他只是幕後策劃者,從不親自幹,故也抓不到他的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