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解釋說這種東洋幻術的神奇之處在於,明明是紙做的假人,可在別人看起來卻如同真人一樣,這樣的話操縱紙人幹完不能見光的勾當後,再一把火燒掉紙人,這案子基本就成了懸案,就算被人看到整個過程,或者被監控拍到,一般也查不到使用幻術這人的頭上。

如今懂這種東洋幻術的人已經很少,而且大都生活在日本、菲律賓、泰國一帶國家,我國竟然這些年並未出現過。

因為百多年前中土的陰陽圈和東洋陰陽圈有過一段“術法學術PK”,雙方各自施展法術道術,什麼奇門遁甲,什麼不行八卦全都施展了出來,一直拼了三天三夜,場面極其慘烈,飛沙走石,上天遁地,江河倒流……

結果中土的術士僥倖勝出,他們逼迫整個東洋陰陽圈發誓,一百五十年內不能讓東洋邪術進入中土。

聽著老楊的描述,我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好萊塢大片星球大戰的場面,同時也對術士和術法產生了興趣。

倆人一直聊到飯店裡來了客人,老楊才起身。

“行啦!今天就聊到這裡,看樣子董家人花了高價請來了東洋術士,這事我不能不管,咱們隨時聯絡——至於我的身份,你一定幫我保密,你的身份也不能再透露給其他人。”

我趕緊點頭同意。

對於我而言,老楊還是個謎一樣的人,不過直覺告訴我他絕對不是一般人。

如果一切真如他所說,這幕後的真兇是董家人,而且董家找了會邪術的東洋術士,恐怕只靠所裡的力量破不了案。

回到所裡,先去了趟法證科辦公室,只有小何在。

“何姐,李哥他們呢?”

“都去奧雅紡織廠了!”

“啊!去那裡幹啥呀!”

“你不知道?聽說還是你報的案!”

我瞅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半,孫如月的屍體應該早就運回停屍房才對,難不成又有變故?

小何今天留辦公室值班,她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於是我給李景凱打了個電話。

“李哥,是不是紡織廠又發現什麼了?”電話接通後,我開門見山地問。

“還在清理水池裡的東西,這次你小子又立功了!”話筒裡聲音比較嘈雜。

“啊!水池裡能有啥東西啊!”

“你可別小看這些東西,這可是很重要的物證。”頓了一下,聽話筒裡好像有人喊李景凱過去看看,似乎又發現了啥東西,他匆忙掛掉了電話。

稍微糾結了一下,一想到昨晚在那地下水池的詭異經歷,我頭皮依舊發麻,最終決定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想找小陸吃飯,誰知電話打了三遍他才接起來,原來這傢伙知道吳曉可父母住院後,一大早便跑去獻殷勤。

可憐的小子,至今沒明白人家女孩和她相親的目的。

走出派出所大門,沿著公路走了一會兒,在路邊地攤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后,我掏錢時無意中掏出了那半張舊報紙,腦中隨之浮現出了那張從車窗裡探出的憨厚大臉,於是決定去一趟司機大哥的家。

現在路邊自動取款機取了五千塊錢,想了想又取了三千,在水果店買了點水果後攔了輛計程車。

司機大哥住的是老小區,而且十分偏僻,小區內路面坑坑窪窪的,路邊滿是垃圾,樓號都已基本認不出來,我轉了好幾圈,問過幾個人才找到他的家。

敲了敲門,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消瘦婦女開啟了門,疑惑地看著我:“你找誰啊?”

“您好,是嫂子吧!我……我是來還錢的!”猜測中年婦女是司機大哥的老婆,被她這麼一問,我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司機大哥的名字,還好我反應夠快。

“錢?什麼錢啊!”

我趕緊把水果放到地下,從口袋裡掏出八千塊錢:“前段時間家裡出了急事,跟大哥借了八千塊錢,昨天才聽說大哥的事,真是……真是對不住啊!”

婦女一臉哀愁地點了點頭,趕緊開啟門:“奧!那……那先進屋吧!”

看到錢,她應該對我完全沒了戒備心——這年頭不缺騙錢的,能送這麼多錢上門的肯定不是騙子。

房子面積很小,傢俱也十分破舊,但收拾的很乾淨,婦女瘦得皮包骨頭,顯得眼睛和腦袋特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