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秋風蕭瑟,落葉翻飛,夕陽殘血。室內溫暖如春,雕樑畫棟,極盡奢華雍容。和外面是兩個世界。

此時徐三用手拿過酒壺,輕輕撫摸開啟壺蓋,裡面卻是如同另一番情景,壺心是被隔成兩半,原來這是一個鴛鴦酒壺,內有機關,雖然是一個壺嘴出來的酒,但是卻是不同的酒。徐三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自己能夠成為縣太爺,家產萬貫,不在自己勤儉,乃是詭計多端,無論你是英雄豪傑,還是屌絲庶民,自己隨時都有應對的手腕。徐三想著自己的傑作,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心裡暢快無比。吩咐下人重新換了一桌酒菜,又喊出自己的嬌妻美妾,和自己把酒言歡,喝了一個不醉不休。人生在世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不然哪裡對得起自己的金屋藏嬌,如花美妾。滿屋的金銀珠寶,良田萬頃,奴僕無數。人生就是享受。不享受怎麼對得起自己詭計多端,滿手鮮血,怎麼對得起賣掉良心,埋葬道德換來的權利。

徐三不傻,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手上的人命沒有上百,也有八十。雖然自己上過香,祈求菩薩保佑,呵呵,天知道,那地獄的十八層,自己能到第幾層?什麼剝皮,抽筋,下油鍋。拔舌,挖心,鋸斷腰。自己恐怕都得輪番品嚐。既然免不了,那就把握今天,盡情的享樂。盡情的作。

曾經也是讀書品自高,但是在經歷過官場的洗禮,看到有些人堅持道德,為民請命,但是卻丟了烏紗帽,丟了性命,滿門抄斬,或者罰作奴隸,女眷充作妓女,曾經的金枝玉葉被萬人騎,曾經的貴婦人被萬人跨,曾經那些受過這些好官保護的人,性趣盎然的拿錢去玩弄自己恩人的妻女,並且回來後品頭論足。

然後徐三那曾經堅持的道德就崩潰了,他知道有些人是真的冤枉,那些個刁民是真的不值得去維護,只有壓榨才能讓這些人尊重自己。但是不知是命運還是天意作弄。偏偏將忠良弄作孤墳野鬼,將品行高潔弄作下賤的妓女。徐三就發誓今生要對得起自己,不做道德的炮灰。所以明面上明鏡高懸,愛民如子,暗地裡為匪為盜,殺人越貨,勾結黑幫,什麼國法,什麼道德,姥姥!這是徐三和附近二郎山裡的山匪一起哈酒說的!

月彎如鉤,銀光如同水銀灑滿大地,徐三在狂歡中沉沉睡去。

戒備森嚴的死囚牢,耿心已經脫離了繩索的束縛。好整以暇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梳理了頭髮。鐵鎖一抹無聲的開了,耿心無聲的飄出了監牢,看到獄卒在打著瞌睡。也就沒有驚醒他。站在院子裡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突然一聲汪汪的狗叫。原來院子裡有隻大黃狗,衝著他呲牙咧嘴的吼叫,耿心咧嘴一笑,用意念和狗說道:“你個狗眼看人低的狗東西,今天就讓你替我一場吧!”

大黃狗突然懵逼狀態,活了四五年,頭一次能和自己對話的人,這是啥道理?大黃狗低低吼道:“臥槽,兄弟,你能和我對話?”

耿心一咧嘴笑道:“你這狗東西,真是少見多怪,今天你有福了,我給你一次做人的機會。”說完衝著手指不斷變換,最後衝它一指口裡唸叨:“天地玄機,蒼黃莫辯,走!”

那隻大黃狗驀然變了,變成了和耿心一樣模樣。只是姿勢不雅觀,趴在地上,脖子裡還拴著鐵鏈,衝著耿心吐著舌頭,耿心不禁呵呵一樂,如果讓自己的將士看到這一幕,不知自己的將士們會是怎樣的表情。

耿心知道大黃狗心智未開,將自己聚斂的怨魂注入他的身體。那狗眼神一陣清明,收回了舌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想著耿心微微一笑說道:“承蒙不棄,賜我人身,給我靈明,雖時間短暫,但狗命人身,如此造化,我也感激不盡,謝了!“說完還向耿心深施一禮!

耿心哈哈一笑,也不打話只是說:”隨我來!“說完轉身向死囚牢走去,門邊的守衛卻是對兩人恍若不見。牢門大開,兩人進入,耿心領著大黃狗變得自己來到自己所在的監室,一擺頭,那個大黃狗變得耿心淡然一笑,瀟灑的進入,突然繩索如同蛇一樣纏上了大黃狗,將它捆綁的和耿心以前一模一樣。雖然大黃狗被捆綁的如同粽子,但是臉色坦然,還衝著耿心欣然一笑,微微點頭,

耿心也是咧嘴一笑,也不說啥,轉身就出去了。

耿心來到院內,舉頭望天,看著被月光映照的景色,心裡一樂,‘這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然後在衙門裡面行走,想著先找間房子休息一會。耿心的神識開始觀察衙門裡的情況,多數人都是熟睡了,看到徐三和三個美女大被同眠,呼呼大睡,盡享齊人之福,有一間房子裡面還有暗室,裡面盡是金銀珠寶,堆積如山,還有一間滿是刀槍劍戟,強弓硬弩。還有一間盡是盔甲盾牌,耿心暗想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人物,如此積蓄,看來是所謀甚大。這已經超出了一般貪官所為!還有一間讓耿心有些臉紅心跳,兩個女人在被窩纏繞在一起,親吻纏綿,竟然是白天伺候自己和徐三喝酒的那個丫鬟,另一個女人半老徐娘,雖然不如那個丫鬟年輕卻也是有些姿色,耿心暗笑,這深閨之中也是假鳳虛凰,男盜女娼,各唱各的戲,各玩各的場!

耿心終於在一間房裡發現了一個空床,有被褥,裡面有一個年老的僕人在睡覺,睡的鼾聲如雷,屋門反插,但是這怎麼難得住耿心,心念之間,門栓開了,耿心走進去,雖然沒有點燈,耿心卻是視黑暗如無物,笑話,耿心如今的修為,一日千里,雖然在家鄉,沒有展露但是事實是修為每天都在進步。小小的黑暗能耐耿心何?

展開被褥,耿心脫下外衣,舒服的躺了進去,腳心相對,雙手放在丹田,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