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錦榮知道自己現在除了糧食什麼也拿不出來,只好從手裡拿出一把紫色的麥粒。

她將木棲的手抓住,將麥粒放到他掌心。

“這個是我意外得到的,全天下應該再找不到這般奇特之物了。”

木棲看著自己手上的麥粒,又看了看辛錦榮。

“這是,塗了染料的麥子嗎?”

“不是,它跟你一樣,是渾然天成的特別”,辛錦榮本是一時間找不到更貼切的形容,於是就拿木棲作了比較,可一說完,總顯得有點刻意了,又連忙搖搖頭。

“不,不是,是像美玉一樣,是渾然……”

一句話猛地被對方一個懷抱給打斷,待辛錦榮反應過來時,木棲已放開自己,眼中只打量著那些顆顆飽滿的麥粒。

“辛姐姐說得不錯,為何要反駁呢,我喜歡你的誇讚,還有這些麥粒,我一定會好好收藏,貼身保管的。”

辛錦榮側過身去,總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方才男子的呼吸還落在自己耳後,他身上如同白蘭花一樣的氣息直入鼻息,她分明還聽到他的笑聲,很細很輕,像羽毛輕輕拂過水麵,動人心絃。

“木棲。”

她喚了一聲。

木棲回過頭,臉上依然帶著笑意,問:“辛姐姐,我在。”

“以後不許靠近我一步之內。”

“……”,木棲愣了一下,食指點了點嘴唇,像是人畜無害的貓兒一般望著眼前的女子。

“辛姐姐,你好像很排斥我?”

“我沒有。”

“那你以前追求張公子的時候,肯定不會像對我這樣。”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辛錦榮很正經得回答他:

“我、我才沒有追求過他!”

木棲往前走了幾步,似在仔細思考著什麼,“聽說你之前經常翻他家的牆,還追著給他打傘,嘖嘖,我就在想呀,我長得也不比那人差,怎麼就連一步之內都無法靠近了,這可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啊。”

他聽侍從知樂說,辛錦榮以前荒唐至極,對那位張公子是有求必應,甚至到了害相思病的地步,怎麼事情還未過去太久,她就絕口不提那人,而且上次在城中縣衙,她可是沒有為張員外求過一次情。

現在她家裡不缺糧食,按理說終於可以揚眉吐氣,抱得美人歸了,但是她現在整日在家裡,心裡想著的也是怎麼種田引水,幫助村民的事。

辛錦榮都不想理他,見她不說話,木棲又添了句,“辛姐姐怎麼不說話了,我只是想勸你,有的人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

“你說夠了沒?以後不許再提他。”

辛錦榮並沒有生氣,只是聽到張藍書的事會心煩,她徑直出了房門,也沒再看木棲一眼。

木棲冷笑一聲,又想起父親對自己說過,這天底下的女子,要是很喜歡一個人而又得不到的話,會短暫性迴避,甚至是否認一切事實,看來他的辛姐姐已經對那個人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