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字寫的不錯,畫也畫的挺像那麼回事的的。”周忱安看著黑板突然說到。

荏苒回過頭來,看到了四個人站在她身後,她站在高處看著他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周忱安仰頭看著她。

“好吧,那你要幹嘛?” ”荏苒聳聳肩,原來俯視人的感覺這麼好。

“不幹嘛。”周忱安走上前,長腿一跨上也站在了凳子上,然後轉過頭問她,“就是想問你下,你妹近來可好?”

荏苒看了看後面的另外三人,連忙往邊上挪,詫異地問,“我妹?”

“妙妙啊。”

“噢,她呀,長胖了不少,無憂無慮的除了吃就是睡,別提有多滋潤了。”

“果然是個好姐姐。”。

“那我得替我家妙妙謝謝你這位大哥的關心。”荏苒說,“你的慰問我也收到了,沒事兒的話,你別在這兒搗亂了,去別的地方玩去吧。”

周忱安笑了,朝她走近了些,荏苒警惕地看了看他又往邊上挪了挪,一米二長的凳子,她毫無感覺自己已經站在最邊上了。

“你幹嘛?”

周忱安不說話,只在那笑,臉上浮上了一層壞壞的表情,荏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直覺得頭皮發麻。

“你多保重啊!”說完他噌地跳了下來,荏苒一直看著他輕鬆地著陸,直到凳子像蹺蹺板一樣失去平衡,自己也失去重心,“啊”的一聲閉上眼,用自己婀娜的肢體,在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就算出醜,也儘量姿態優美一點吧。

周忱安像鼕鼕那隻男貓一樣,“噌”地閃到她跟前,在她即將著陸之時,穩穩地接住了她。荏苒就那樣保持著半躺的姿勢看著周忱安,驚嚇之餘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周忱安救了她。如果娟子在旁邊指定要罵她,花痴又愚蠢的女人。

“哇噢,比看電影還精彩。”孫大力幾個人在旁邊看著熱鬧,鬨笑著。

周忱安半扶半拉的看著她,笑的更深了,“你故意的吧?”

荏苒如夢大醒,她幾乎是跳起來又往後退了幾步,“周忱安,你有病吧?你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摔下來的。”荏苒氣得臉通紅。

“同學,你就這麼急著過河拆橋?我剛剛救了你哎。”

“誰要你救啊?你哪來的自信?”就算全學校的女生都想往你懷裡跌,我荏苒也絕對是無心的那一個。

“可我剛才明明看見你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周忱安雙手抱胸,衝著荏苒笑。

神經病、自戀狂,荏苒低聲嘟囔著。

但很多時候,她應該是喜歡這個有些自戀又有些邪氣的美麗男生的,要不然也不會像他說的那樣,確實她是享受的,那怕他就是故意的。

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壞壞的笑,玩心大發時還有些小小的幼稚,這一切,似乎也並沒有那麼討厭。

不知不覺已開學快一個月了,同學們也都靜下心來,該適應的也都適應了。

高三的備戰工作緊張有條不紊的開展著。周忱安卻不一樣,1米8的大高個,常常在操場上籃球架下不知疲倦地跑著跳著,他喜歡這種大汗淋漓的暢快,討厭教室裡那緊張壓抑的氛圍。

去它的高考,去它的成績。反正他又不去上大學,他知道,即使自己現在去教室裡廢寢忘食懸樑刺股,這也拯救不了他,大學拯救不了他,他不需要任何救贖,他自己要做自己的救世主。

體育課上,老師讓同學們自由活動,娟子喊荏苒去打乒乓球,荏苒說不想去,她想看會書。娟子便不打擾,隨同學去打乒乓球了。

人群中,荏苒一眼就看到了籃球架下奔跑著的周忱安。她坐在觀眾臺上,看著陽光裡奔跑的少年,盡情揮灑著汗水,永遠不知疲憊,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歲月靜好吧。

抬起頭眼前是籃球場上灑脫的少年,低下頭走進書裡,是三百多年前桀驁不馴的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

朱蟲八看到坐在觀眾臺上的荏苒,便朝她走了過去,“你說說你,一個星期也就兩節體育課,多珍貴啊,還浪費它做這些無聊的事!”

“那是你的體育課,不是我的,何況我從來不覺得無聊。”荏苒嫌棄地看了朱蟲八一眼。“那你幹嘛不珍惜你的體育課,去打球呢?”

“籃球不是我特長,那是我大哥的特長。”朱蟲八得意的說。

“大哥?也太江湖了吧。”荏苒討厭他們那些人,動不動就表現出來的江湖氣息,還真拿自己當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