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驚恐萬分地看著門口進來的人,被他一把抓住強行拖了出來。驚慌中她撇見了李承,那一刻她內心崩潰,淚水氾濫,硬是咬著牙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李承雖有心裡準備,但是看到荏苒的那一刻,還是慌亂了分寸,不顧一切的向前衝去。

王強見狀,猛的抄起旁邊桌子上的木棍,狠狠的朝著李承腿部揮去,一棍下去,李承悶哼一聲,重重的摔倒趴在了地上,刺骨的疼痛襲來,他用盡全力支撐著,剛站起來,又是重重的一棍,又摔倒在地上。

窗外的朱蟲八,看到了裡面的情形,嚇得全身直哆嗦,他趕緊摸索下來,撒腿就跑。外面,煞白的月光撒照在平原上,狐魅的安靜,朱蟲八孤身騎著摩托在平原上小路上,一路狂奔,一刻也不敢耽誤。

“這下該說說了吧。”王強在李承身邊蹲了下來,露出了他兇殘的本性。

“強哥,你總、不能、屈打成招吧?”李承吃力的想再次爬起來。

“兩年前,你幫我把黑子送進監獄,我也瀟灑了兩年,如今,你他媽的為了個女人又想故技重演?”說話間,王強揮舞著木棍又朝李承的腿上揮去,“啊…”李承跪在地上,他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鑽心的疼痛陣陣襲來。

“完顏洪濤說你,天生長著反骨。可曾經,我他媽的如此信任你啊!要不然,你拒絕我的那天晚上,就弄死你了。”王強惡恨恨的在李承耳邊說著。

“你要怎麼樣?”李承問。

“我沒有耐心,也沒有時間,我只想要句實話。”王強突然奸詐的笑著說,“你猜猜她能挨幾棍?”他指了指荏苒。

“強哥,這跟她沒有關係,放了她,我隨你處置。”

“真他媽的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

“強哥,老李來了。”就在這時,一直守在外面的小混混,跑進來對王強說道。王強咬牙切齒、心有不甘的停了下來,“先把他倆鎖在裡面。”說完就走了出去。

李承和荏苒被一起拖進倉庫,大門又從外面鎖上了。

倉庫裡昏暗一片,只有小小的窗戶裡,透進來一抹煞白的月光。李承坐在荏苒旁邊,勉強地擠出一絲苦笑,“今晚的月亮一定很美。”

“你不怕死嗎?”

“今天以前不怕,可是現在怕了。”李承邊說邊解開荏苒手腳上的繩子,面對著荏苒,在旁邊坐下:“因為你在這。所以我怕,我若死了,誰來護你安危?”

荏苒沉默了會。“我都說了我們不要再見了,你還來?”

“對不起。是我錯了,那天晚上不該出現、還說了那些話,又或許一開始,我就不該出現。那樣,就不會遇見你,也不會讓你陷入到現在這些危險當中。”

“誰知道呢,都發生了,不是嗎?”荏苒緊緊的抱著雙膝。一些事情已經發生了,真真切切的,還有正在發生的,該去追究誰?

又或許我們都錯了。

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它就像一個能自轉公轉的大輪盤。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或許應該是更久以前,它就籌劃好了一切,轉著彎的轉著攪著把我們都繞在裡面。它攪纏著,不斷的有些人和事忽的就攪進來了,然後我們糾纏在一起,正認真的演繹著各自的角色時,卻又忽的被甩出去一些什麼,就這樣,不斷的有人被攪進來甩出去,攪進來甩出去,它不停我們休想停。

至於進來或出去的那些人事,我們誰也無法決定無法預料。我們太渺小太軟弱了。所以悲劇發生了,又沒能力躲。

“是你揭發他們的嗎?”荏苒問。

“高考前一天,從你那裡回去後。”他看了看她,“王強那裡,有完顏洪濤非法強佔土地,偷盜煤炭等犯罪的證據。算了,這些你沒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