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女大夫道過謝,顧淵將一直悶不吭聲的江善善抱起放到醫館外頭的馬車上。

因她的腿傷,動作都輕的不行。

“可是還疼?”顧淵坐下問道。

江善善眨了眨眼,搖搖頭又點點頭。

疼自然是疼的,但比起疼,她更生氣。

這還是她頭一次吃虧。

“莫氣,以後若有機會,我必替你取他性命。”

江善善倏地抬眼,“不要!”

顧淵微愣,只聽她咬牙切齒,彷彿一隻兇殘的小野貓,憋著能咬斷人脖子的勁兒,惡狠狠地道:“我要親自取他的性命!”

顧淵眼中浮起笑意,她都說了,哪有不贊同的理兒。

只見他頷首應和,“好。”

江善善冷哼,扭過頭去,不讓他瞧見自己痛得快扭曲的臉。

打腿彎,是真的疼。

回到宅子裡,顧淵將江善善安置好,便來到院子裡囑咐了幾句,桃紅手裡還提著那把罪魁禍首的刀。

他只看了眼,便沒再去注意,而是朝媽媽吩咐了些話。

其實瞧見江善善受傷回來,她便滿心焦急了。

對顧淵說的話自然是滿口應下。

吩咐完後,媽媽便進了屋裡伺候,顧淵則是看向不知何時跪在地上等候發落的陳九。

沉默片刻,他終是道:“看護不力,二十鞭。”

“是!”

陳九得了令,立即就要下去領罰,臨走之際,他想起來一樣東西,從懷中掏出呈上。

“公子,這是姑娘被斬落的發,小的都撿回來了。”

顧淵伸手接過那用帕子包在一塊兒的幾縷青絲,握在手中。

陳九默不作聲的離開,去領了罰。

可即便那二十鞭落在身上,也無法讓他原諒自己。

屋內,媽媽哭的眼睛都紅了,和桃紅一塊兒將遼國人和耶律爾翻來覆去罵了個遍也不見解氣。

“依我看,朝廷就該直接派兵去將遼國給滅了,省的留著他們不安分,年年侵犯我大興。”

媽媽義憤填膺道。

“就是,也不知道咱們這位皇帝怎麼想的,遼國結盟?”桃紅嗤之以鼻,“鬼才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