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花一片片落下,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各樣的姿勢,或飛揚,或盤旋,又或是直挺挺地快速墜落,鋪落在溼漉漉的地上。

一名身材嬌小,眉眼清澈,穿著一身白色呢絨風衣,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女孩,正撐著傘站在玉京外國語學院大門處,左顧右盼,像是在等什麼人。

女孩名叫毛小彤,是這所外語學院裡最年輕的助教。

同時,她也是蘇見雪經紀人汪靜樺的養女。

不多時,一輛灰色賓士轎跑行駛至校園門口。

車窗緩緩落下,只見駕駛位上坐著的,卻正是汪靜樺。

“小彤,上車。”汪靜樺朝女孩喊了一句。

女孩微微一笑,小跑著上前開啟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

“汪姨,你換車啦?”

“沒有,公司的。”汪靜樺含笑應了一句。

說起這位汪靜樺養女的身世,卻比雲易還要更為不堪一些。

雲易幼年時,好歹還是有父無母。

可毛小彤就不一樣了,這妮子還在襁褓中時,就被其父親給扔進了垃圾堆裡。

若不是昔年汪靜樺恰巧路過發現,將其收養,真不知其命運會變成什麼樣......

“汪姨,您這是要接我去哪兒啊?”

“去你家,收拾行李飛中海,機票已經幫你定好了。”

“哦。”

毛小彤低聲應了一句,猶豫片刻後,說道:“汪姨,住家外教的那份工作,我還是決定不去了。”

“別不識好歹啊。”汪靜樺微微蹙眉。

“你知不知道,年前小雪要找外教的訊息傳到我們圈子裡後,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攀上這層關係!”

“本來,這餡餅也砸不到你頭上,圈裡有幾位的面子我實在是駁不開。”

“可前幾天那丫頭突然打電話過來,要求外教除了會英語之外,還得精通挪威語。”

“這也就是你運氣好,在學校修的恰巧是日耳曼族語系,趕上了!”

毛小彤聽完,低著頭默然許久,隨即鼓足勇氣應聲道:“汪姨,要不然...你還是把這份‘運氣’讓給別人吧,我真的不想去。”

汪靜樺聞言,徑直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毛小彤,皺眉輕叱:“小彤,你以前可向來都是很聽話的,這次怎麼回事!”

“我們公司那對姐妹花你還記得吧?”

“人家不過是當了小雪半年的助理,就已經賺了上千萬了。”

“我就問你,你在學校幹一輩子,能不能賺到這個數?”

“我又不稀罕。”毛小彤諾諾地低聲回了一句。

“你!”汪靜樺一時直氣得牙癢癢。

玉京城能人輩出,同時掌握英語和挪威語,又想攀蘇見雪關係的人,也絕不在少數。

為了這件事,她拼著得罪了多少人,才把機會留給了這妮子。

哪成想對方壓根就不領情。

只見汪靜樺平復心情,想了想後,好言勸道:“不是賺不賺錢那麼簡單,咱們家也不缺這一兩千萬的。”

“重要的是背景和勢力。”

“我不妨告訴你,小雪現如今,已然是玉京華家的二姑娘。”

“單單是這一個身份,就不知有多少人想上門與其交好。”

說到此處,微微頓了片刻後,又繼續道:“可這丫頭的身份卻遠不止於此。”

“她的另一層背景,連我都摸不著底。”

“你說,這玉京城裡還有什麼樣的勢力,是連我們華藝都打聽不到的,是連華家的人,也要諱莫如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