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和陳穎並沒有快步前行,反而是滿珊珊的一步一步的走著。

兩人穿過這一片貧民區,來到了另一個貧民區,這兩個貧民區是挨在一起的。

陳穎也不知道陳宇來這裡幹什麼,她也沒有來過這裡,也沒見到陳宇來過這裡。

不久後,陳宇走到了一棟樓前面,停下了腳步。

這棟樓有十層,佔地面積也還有點大,應該有一千多平方米了,看得出來,這棟樓是居民口,裡面應該生活著很多戶人家。

陳穎看了一下這棟樓,再看了一下陳宇,她感覺到陳宇現在有點淡淡的憂傷。

“這棟樓就是我以前的家,但自從我父親把我趕出來的那一刻起,這就不是我的家了。”陳宇看著這棟樓,語氣平淡的對陳穎解釋道。

陳穎聽完話再次看向了這棟樓。

隨後,陳宇抬起腳,走進了這棟樓裡。

這棟樓是回形樓,走進裡面後,來到了裡面的大院子裡,院子裡面有一些人,老人坐在椅子上聊天,小孩在一旁玩耍。

“我小的時候也時常在這裡玩,從小玩到大。”陳宇停下腳步,看著那些小孩,說道。

陳宇並沒有過多的停留,一直前行著,陳穎就一直跟在陳宇後面,也沒說話,就這樣聽著陳宇說話。

兩人走上了樓梯,來到了第二層,陳穎也不知道陳宇來這裡做什麼。

他們在第二層的樓梯間一直向前走,來到了一個拐角處,牆上掛著一塊大牌子——麻將室。

還沒有走進裡面,兩人就聽到了裡面各種打牌的聲音,有麻將對碰的聲音,有撲克牌洗刷的聲音,還有骰子對碰發出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陳宇開啟門,走進了裡面,有目的的走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看向了另一個角落的一張麻將桌,陳穎也循著陳宇的視線看了過去。

那桌麻將桌上有四個人正在打麻將,兩個中年男子,兩個婦女。

其中一個男子和陳宇長的有點相像,但陳宇高大威猛、氣宇軒昂,而那人卻肥胖油膩、不修邊幅,他的身邊還放著幾瓶白酒,時不時的就拿起來喝兩口。

陳穎一看,不用想都猜道了那人的身份,陳宇的父親——陳蘇明。

陳穎沒有表現出什麼表情,而陳宇則是平靜的看著陳蘇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過後,陳宇轉身離去了,陳穎也馬上跟上去了。

兩人來到了外面的走廊,陳宇一跳,跳出樓外,再在牆面一蹬,向上躍起,來到了樓頂,陳穎緊隨其後。

樓頂上有著幾張椅子,陳宇來到邊上,撐在了圍欄上,看著外面的景色。

陳穎也來到了陳宇的身邊。

“我小的時候,我們家過的很辛福,我父母都很相愛,對我也很關愛,我們家也還算富有,這棟樓有四分之一都是我們家的,父母也把它租了出去,這樣還有房租,我的父母都是在一家企業裡面做服裝設計,生活與其他家庭無異。”

“但在我九、十歲那年,科學技有了很大的突破,許多的人工智慧和複雜工作的機械化生產大規模產生,大部分企業都採用了機械化生產,就連我父母的企業都這樣做了,他們採用了先進的人工智慧來進行服裝設計,節約了成本,又提升了利潤,這使的我的父母都沒有了工作。”

“在之後,我母親開始另找一些簡單的工作,加上房租的錢,足夠我們家溫飽了,但我的父親卻因此而發生了變化,他的眼界有點高,一般的企業他看不上,但好的一些企業都不招收人,招收也不招收這類人,所以,我的父親就開始消沉,整日無所事事,就只知道喝酒,有時喝醉後還會亂做事,後來,他又逐漸變得暴躁了,開始家暴了我的母親,我母親也時常被他打的到處是傷。”

“我可以感受得到,我母親其實是想離開的,在他們失業後,我父親開始消沉過後,我母親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我的母親想要離開我們了。”

“我母親很喜歡購物,很喜歡花錢,她不喜歡這種拮据的生活,她嚮往好的生活,物質充足的生活,但那時的生活已經不是以前那可以揮霍錢的日子了,所以,在一年過後,她和內城區的一個小有錢人離開了,我現在都還記得到她離開時的那種表情,有歡喜,有鄙夷,也有解放,她離開的時候也很擔心我,想要帶我一起離開,但那個富人不答應,我母親立刻照著他的意思做,沒有帶我離開,我就這樣看著她坐上車,緩緩地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也不怪她,畢竟是個人都喜歡好的生活,我也不列外,但我不會是用她的那種方法來獲得好生活。”

“我的父親並沒有因為母親的離開而發生改變,反而迷戀上打麻將了,許多時候,一打就是一整天,贏了就去買酒喝,輸了就拿我發脾氣,在一次輸了大錢之後,回到家,一把拉住我就開打,說我就只知道花錢,是一個敗家子,就把我扔出去了,我也在那時離開了那個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家的家。”陳宇說著說著就苦澀的笑了起來。

“我這次回來本來是想看看他這幾年有沒有發生什麼好的變化,但看來並沒有,這倒是有點讓我失望了,也對!本來就不應該抱有希望的,走吧!我們該回學校了!”

說完,伸了一個懶腰,拉著陳穎的手就向京都大學跳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