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起來回話!”

許意重複一遍剛才說過的話,語氣加重。

溫怡聽出許意是動了真怒,不敢再多說一句,立馬起身,雙手乖乖放在身前,一副犯了錯準備接受責罵的模樣。

“溫怡,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這九龍鼎送給你?”

“啊?”溫怡呆呆地應了一聲,反應過來後快速道,“是前輩看我可憐,所以……”

“不,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可憐。”許意搖頭否認了她的猜測。

溫怡不知為何,眼睛有些發酸。

許前輩不覺得她可憐嗎?

可她自己卻覺得自己可憐極了。

師父被害身亡,以往待她友善的師姐突然換了一副嘴臉。

她被逼得不得不逃出宗門,又遇追殺,若不是路上被許前輩所救,她已經成了一抔黃土。

她活下來了,可她也沒有家了。

溫怡前半載的人生雖稱不上順風順水,但也沒有如此坎坷。

因此她近日常常感嘆自己時運不濟,命運多舛。

“我自幼便沒有父母,幸而被師父收養,又得眾多同門相伴,原以為以人生還算圓滿,但一夕之夜,師父同門都離我而去,只留我孤身一人,不知前路。

那時的情況對我而言也是萬分糟糕,可我依然沒有放棄,直到我抓住希望。”

許意說得是她從秘境出來之前的經歷。

當年的她拜師璇璣門掌門門下,又有數名好友,本該一路順遂。

但直到那個夢見發生後,一切都改變了。

許意從未料到她選擇更改命運之際時,將會與師父同門再也無法相見。

被困在秘境時,無人能夠對話,她只能抱著話本發呆。

那個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被困住多久,也許此生都無法從那個地方離開。

可許意依然沒有放棄,她在秘境裡學習所有能夠學習的法術,靠著信念堅持了七萬個日日夜夜。

她可憐嗎?

她並不可憐,正是因為那些日夜的累積才有了今日的她。

在許意的人生中,沒有自怨自艾,自憐自嘆,只有不服輸,不放棄,和自己較勁。

“溫怡,我想讓你明白你若是不能做出改變,那你可能也無法加入火符派。

火符派的展飛掌門自有一套收徒標準,你如今的模樣入不了他的眼。”

許意直白的話,讓溫怡身體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如果說以前溫怡並沒有加入火符派的執念,可去過火符派見到展飛掌門汪羊等人以後,她加入火符派的想法變得無比強烈。

火符派是和明月閣完全不同的地方。

明月閣注重的禮儀規矩在火符派顯得那麼無足輕重。

師妹可以和師兄鬥嘴,弟子可以和師父撒嬌,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場景,可在火符派又是那麼的尋常。

她好想加入火符派成為其中的一員。

但許意的話宛如晴天霹靂,讓她陡然清醒。

是啊,她的修為天賦與許前輩一比,只算平平,她要依靠什麼才能獲得展飛前輩的青眼加入火符派呢?

溫怡越想越是絕望,神情頹喪。

“溫怡,你怎麼還不明白,你缺的不是實力,不是天賦,而是一顆上進的心。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毫無士氣可言,你如何能讓展飛掌門相信你可以繼承他的衣缽,你可以發揚火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