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書院每日課程不多,分為上下兩節課,中午為用膳和午休時間。

今日許意所在的學堂上午學習符術,下午則是去書院後方的練武場,進行最基礎的法術練習。

許意看著少年們努力練習掐訣,最後只召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火苗,忍俊不禁。

夫子顯然也很清楚許意的來歷,從不要求她也跟著眾人練習。

所以一整個下午,許意就坐在一棵古樹的樹蔭下,看著少年們滿頭大汗的不斷練習。

暮鐘聲響起,許意與少年們一起向夫子行禮。

等夫子離開,少年們三三兩兩結伴離開,許意也慢悠悠地回了木屋。

回到木屋後,許意與其他人碰頭簡單交流了一番,得知他們的境況與自己大同小異,許意也就不再多想。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的。

接下來半年的時間,許意就像是啟明書院的普通學子一般朝起晨歸,對於夫子尊敬有禮,對於同窗也友好相待。

後來,夫子似乎是覺得許意只聽不動,有些浪費,所以時不時會讓她一起指點其他少年修行。

許意在璇璣門沒少指點弟子修行,這些少年們所學所修都是最基礎的法術,許意自然能做到駕輕就熟的指導他們。

而因為這一舉動,許意在學堂的威望越來越高,與眾位少年也打成一團。

這一日,夜幕臨近,許意被人叫了出去。

“白善,你有什麼事嗎?”

半年時間過去,許意看白善也早就沒有了當初那種彆扭的感覺。

只是學堂的生活太過規律,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是她平日休息時間,所以她的神情有些睏倦。

她已經徹底融入書院了。

“許姐姐,我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白善怎麼可能看不出許意的神態,也因此他更加惱怒。

這半年的時間他一直被困在啟明書院中,與許意關係沒有絲毫進展,又因為擔心未知的考核,壓抑脾性,一直提心吊膽,惶惶不安。

這半年的生活幾乎快要將他鋒利的稜角給抹平了,他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想做什麼了。

這樣的日子他實在是過不下去。

許意的視線落在白善臉上,心中有些莫名。

書院的生活看似枯燥,但實則也有不少小樂趣,她也猜到會有人沉不住氣,但她沒想到第一個找她訴苦的會是白善。

白善給她的印象就和他現在的同窗差不多,稚氣未脫,心思簡單,許意以為他會很適應這種環境。

白善擁有野獸般敏銳的觀察力,他在徐毅眼中看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這讓他浮躁的心緒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