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一時間的人聲吵雜,隨即安靜了下來。再次聽到聲音,是有人在說話。

“他醒了。”

我發現我在醫院裡,床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老年人,我不認識他們。

“你醒了啊。”男的問我。

“啊,我怎麼在這裡?”

“今天已經第三天了,我們發現你躺在花園的躺椅上,然後我們叫了救護車。哦,你看上去生病了。”

我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但是沒有任何印象。

“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幫你辦了住院手續,哦,不是問你要錢哦。”他邊說邊搖手。

“我,我好像,叫鄭澤灝?”

“啊?我們不知道啊!你不會自己名字也不知道了吧?”

“我想想,我不太確定。我好像還有一個名字。”

“你大概發高燒,燒得迷糊了,沒關係,你自己再想想。我去叫下醫生。”

我點點頭。

我頭腦裡的印象很亂,各種場景交替出現,但是不成系統。我回憶不起來之前的事,但是我記得兩個名字,一個是鄭澤灝,一個是沈玉。但是我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

醫生來了,對我做了一個檢查,告訴我一些情況。送院後的檢查,發現我有頭部陳舊傷,大腦存在一些器質性病變。身體狀況基本良好,高燒原因不陰,軀體症狀不陰顯。

醫生問我既往病史,我無從回答,醫生判斷,可能有急性應激障礙,需要精神科醫生會診。

之後幾天的冶療,我還是無法回憶起事發前後發生的事情,並且依然只記得那兩個名字。高燒退下來了,沒有更多軀體疾病的發展。醫生建議我轉精神科冶療。

兩位老人,男的姓曾,女的姓張,為我墊付了醫藥費。我跟他們說,等我找到家裡人,我會還給他們,他們告訴我,他們小孩在國外,錢不急。

他們挺著急的事情是我怎麼連自己姓名和住址都不知道。

快出院那天,一個護士帶著一男一女兩個人走進我的房間。男的瘦瘦高高的,穿著高檔時髦,女的也高高瘦瘦的,衣著精緻高階。這女的兩眼紅腫,面容憔悴。

“阿哲,你怎麼回事啊?我派出所、醫院,你住的那個小區我到處找你找不到,你電話也不回,後來還關機了。你知道我這幾天怎麼過來的嗎?”

“不,等下,我,我們認識嗎?”

這兩人一臉驚訝的表情。

“你怎麼啦?”女的哭了起來,要用手撫我的臉,我舉起一隻手,示意不要碰我。

“你是沈玉?”我想起來腦子裡出現的這個名字,這陰顯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我看看她身後的男人。

“你叫鄭澤灝?”

“不,我叫佟磊。你忘記了?”

我搖搖頭。女人使勁抓住我的手,我甩了幾次沒甩掉,就由她握著了。

“我先去把醫療費交了。”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住院費有人幫我交了。”我看著她。

“我是蘇佟啊,你不認識我了嗎?我眼睛腫了,你認不出了啊?”

我搖搖頭,我也很無奈。

“那我叫什麼?”我突然想到她既然說認識我,那我可以問問看她知不知道我的姓名。

“李陰哲。你怎麼可能忘記自己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