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路慢遞,二樓,商文淵看著桌上的銅鎖和醒木。

隱約間與這兩個物件兒有微弱感應。

食邑兩戶。算不算收為己用呢?不得而知。

就在方才,陳月玲想要留下。

她的要求很簡單,想要到真正的古戰場去看一看。

如果沒有被殺,那裡就是他夫君的歸宿。夫君沒走的路,娘子去走。

商文淵答應了。

說書人秦成也想留下。

那是因為在畫面即將消散的一刻,商文淵朗聲說出的兩個字,“打賞。”

陳月玲和秦成故事,令他感嘆世事的蒼涼與悽惶,心神震撼之下,這打賞二字說的無比真誠。

而聽到這兩個字的說書人老淚縱橫。

自己從生到死聽到的都是嘲笑和不屑,嘲笑他的相貌醜陋,不屑他的學藝不精。他多麼想聽到一句打賞,可惜最終聽到的時候,卻是千年以後。

今晚的收穫還是挺大的。

得到兩件古物不說,青銅短劍、BP機也各顯功用,只是不知報出身份後融合進身體的氣機是什麼。

想著想著,商文淵沉沉睡去。

明天就要去查牛皮紙條的事兒了,而查的第一步就是親自去看看這隻存在於爺爺講述中的土房。

次日清晨,掏出一套連帽的風衣,帶上整理好的揹包和一副風鏡。關門上鎖,用的就是昨晚的銅鎖。物盡其用吧,商文淵想到。

兜兜轉轉來到貨運站。

地方太偏,客車沒有對應線路,也就有些貨車去那邊拉土產,還特別少。

白白晃盪了一上午,終於在賄賂了姓劉的司機師傅一包煙後,混上了一個副駕的位置。

劉師傅告訴今年湊貨費勁,就住老鄉家了,後天一早才回來。商文淵也只好同意。

就這樣,在一路的“五十歲的老司機我笑臉揚”的應景歌聲裡,大解放穿過茫茫戈壁。

沙漠的太陽,說落就落,看著天邊最後一抹紅霞,商文淵總算在視線裡發現了那個破敗的村子,隱約間好像還有幾個人在走動。這裡距離他下車的叉路口也快有十五里了。

而終於走到村口的時候,讓他感覺脊背發涼的事兒,發生了。

天已經全黑。

濃密的黑暗籠罩整個荒村。

嘎吱。

咔噠。

風一吹,殘破窗框和枯枝的碰撞聲就接踵傳來。

灰濛濛的月光裡,商文淵發現,之前看到的哪裡是什麼人影,分明是被風沙打的滿是窟窿的白紙燈籠。

就在那緩緩的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