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塞波利斯島的別墅中,傭人們緊張的忙碌著。

一個個紅酒桶被搬到地面之上,開啟,濃郁的酒香伴著剛剛修剪過的嫩草氣味瀰漫在空氣中。旁邊有一簇篝火,一身大廚裝扮的白聖子在姬小娜的嚴厲監督下不斷擦著額角的汗,但還是烤不出那日在密林之中的味道。

鄧洛玉看著自己偷偷佈置在篝火旁的聚風符籙偷笑不已。

“坎兒淵,你說你也沒啥去處,做我田氏集團的顧問真的不考慮下?”田三兩特意穿著把自己裹得很緊的西裝,手中的聘書拿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商文淵只是給面前的三炮臺續了點水,看著熱氣裊裊上升,微笑的看著田三兩身旁的汪存真。

“小真,你說實話,這胖子到底哪點吸引你了。你能說出三點我就答應他。”

汪存真開始掰手指頭:“第一,人還不錯,第二……額,第二……”

商文淵對田胖子聳聳肩,“你看,恕難從命。”

胖子表情痛苦,下樓繼續領傭人們擺放桌椅去了,順便向辯機舉報唐富貴啃草坪的事。

“統領,這就是你所說的神州之外?”曲端已經來此半個月,卻仍然覺得處處新奇。

“是啊。今天之後你也該回鄯善那邊了,蒼狼營未來都交給你。”商文淵點頭道。

“阿淵,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應雪見商文淵一一對身邊的人做著安排,來到他身邊,挽住她的胳膊,輕輕說道。

商文淵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吻,“那本就是他們的路,一會給你個驚喜。”

“這已經是最大的驚喜了。”應雪嬌羞道。

“我不是指這個,我指的是我岳父的事兒。”

說到這裡,應雪的臉上又浮現出一絲苦楚,但馬上又被震驚和狂喜取代,眼淚奪眶而出,向那剛被推開的屋門跑去。

那裡站著鍾無豔和已經恢復了神志的應城山。

不理會那緊緊抱在一起的父女兩人,鍾無豔繞到商文淵身前:“師弟,幸不辱命。白鶴紫芝遁基的殘存力量就這麼耗光了,值得麼?”

“值得,絕對值得。沒有比這更值得的了。”

……

半月之前,龍虎山巔。

呼燁的神魂在葬沙神通之中消散,形神俱滅。神州大地之上的氣機陡然生出變化,在場的道門中人都感到靈氣濃郁了幾分。

後山未在剛才的一戰中殞命的靈獸張口吞吐,禁錮了它們不知多久的枷鎖被打破。三成以上都感受到了化形之機。

原來被吸吮而出,散溢在半空的神州氣脈再次凝實,緩緩注入大地。方圓百里,凋零的草木再次煥發生機。幾息之間,彷彿經歷四季。累累果實,再次掛滿枝頭。

神州,本就是收穫的季節。

看著那生機全無的白衣身影,精疲力盡的張太玄和一眾道門大佬都是毫無形象的坐在了殘破的石階上。不知是誰,第一個喃喃:“神州,萬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