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都是佈局,顯然不是。

所謂佈局,本就是謀定而動,水到渠成和因緣際會的結合。

只見那塌陷的地面下,一古樸石碗中,拳頭大的白鶴巫丹逐漸崩散。

借左慈的九轉玄丹和張陵的龍虎大丹凝勢,以北邙山立當世首座道藏所得氣運為契機。

由社神后土相助,凝聚神州巫脈之氣運於內,蘊養數載。終借決戰之地紮下了根基。

隱遁東漢,早了四十年,卻無一日虛度。若此為天意,則天道酬勤。

神州巫脈,立於疏勒宮城,盤橐。

流散於神州疆土的磅礴巫脈氣機皆受青光牽引而來。

疏勒宮殿的廢墟之上,商文淵的身後,比邪佛黑影高出三倍的后土虛影顯化。

背靠東方,九手分指正南,正西,正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大地和蒼天。

疏勒的山川地貌在那氣機匯聚的浩大清氣的沖刷下逐漸改變,溝壑起伏間,大勢乃成。

繼共工怒撞不周山後,天,再傾西北,地,再陷東南。

如深處暴風眼中的商文淵,傷勢盡復,原始巫脈中流淌的巫力逐漸發生演變。

福至心靈,太公陰符經中生出一頁嶄新的金色紙張,一個模糊的圖案浮現出神秘一角。

包圍著地面坍陷處邊緣的兩千七百黑影被直接衝碎。

只留一槍在手的商文淵一躍而出,穩穩落在剛才槍芒斬出的鴻溝處。

目眥盡裂,乾達邏薩摩多望著這堪比神蹟的一幕。

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血珈藍會倒戈背板!”

聲音不復之前的妖冶,更像是歇斯底里的發洩。

此時的她在巫脈氣運壓制下再難移動半步。

“我是神州修士,他是神州之人,如此,而已!”商文淵指了指對方身後的鴻溝,繼續道。

“再者,你過界了。”

……

半柱香前。

紅衣應城山與商文淵一同墜入城內的迷霧中,躲閃不及的商文淵被撲得摔翻在地。

蒼狼槍橫在脖頸上方,鬼頭刀與槍桿交接處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命懸一線,兩人咫尺對視。應城山面龐的輪廓與記憶中的一個身影重合。

真像啊。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之前與洛海川的一段對話。

“商站長,應雪的事情就拜託了,這姑娘的命太苦了,我不想她就這麼離去。”

“父親失蹤,母親罹難,上天對她過分殘忍了。”

“野外地獄拉練第一,年度格鬥技能比賽第一,那是因為她是用命在拼。”

“她不在乎自己的命。”洛海川無奈嘆道。

“父親失蹤?有他父親的資訊麼?”商文淵聽著應雪的經歷,心下唏噓。

“很早的事了,那時她才兩歲,她父親叫應城山,考古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