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彪,生在儒學世家,造詣頗深。 幼年與哥哥班嗣一同遊學,結交很廣。

不論山野豪強,隱修文士,西漢政要,新莽近臣,都有他的好友。

當世,尊儒。

西漢末年,群雄並起,班彪二十多歲。

趕上隗囂在天水擁兵割據,便前往投奔以避兵災。

一篇王命論顯然無法打消隗囂的癲狂,便到涼州勸降正割據西北的竇融。

竇融與隗囂不同,對他師友相待,歸漢封為涼州牧後,班彪為其參謀。

後來,光武帝讓班彪出任徐州牧,可後者卻選擇回鄉修史。

那光武帝目光何其毒辣,一眼便知病弱而無法赴任純屬瞎扯,老小子精明的很。

看班彪志不在此,便也由他去了。

到如今,這班府也算是扶風郡的名門了。

登門拜會的人隔三差五就有。

聽商文淵講述了鄰居的履歷,陳月玲問道。

“先生,你想結識人家還要在對面買宅子麼?”

在月玲看來,以陰陽鏢局和一應店鋪現在的財富,備點禮,登門拜會就是了。

但見商文淵神秘一笑,“哦?誰說我要結識他?我是等他來結識我。”

“就這麼,乾等著?”陳月玲覺得先生的心真大。

“怎麼能說是乾等著呢?我帶著酒了,我和商大邊喝邊等。”

“你去燒一下菜唄。”

……

且說這一日,已經閉關修書的班彪揉了揉很是疲憊的眼角。

披上大氅,出了書房。案頭放著的正是幾卷史記。

這幾日他思慮頗深。總覺得這書有輕仁義而羞貧窮,賤守節而貴俗功的弊端。

當時對方已經是史才彪炳,又不能輕易批評,很是猶豫。

到得前院,就看到年幼的班超正在舉著大棒子耍來甩去。

這孩子出生時,看相的先生說過,額頭如燕,頸脖如虎,飛翔食肉,萬里封侯之相。

可今年已經十歲,卻整天只愛舞槍弄棒。交代的功課也進度很慢。

哎,要說班家,還是要著落在固兒身上。

輕輕搖頭,喚道。“仲升,你賈叔叔這過兩天才到,你現在舞棒作甚。不如去做功課。”

“哎!阿爹,您出關了呀。我這不是合計拜賈叔叔為師麼,總得耍的有模有樣才行呢。”

停下手裡的動作,把棒子往邊上一丟。

砰!一塊青磚就被砸壞。吐了吐舌頭,想到,完了,又要捱罵了。

嗯?怎麼沒人說話呢?

回頭望去,就見阿爹站在臺階上,目光凝滯的望著前方,似有些不可思議。

“阿爹!阿爹!是那磚不結實,不怨我。您怎麼了?”

就聽班彪說道:“好啊,好啊,好一個今朝把示君,好一個誰有不平事。”

“這才是任義,這才是持節啊。仲升我問你,對面院落是什麼時候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