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無動於衷..”

臺上,許賀繼續唱著。

臺下,觀眾卻分為感受到一股騷動。

大概是因為國內的觀眾聽外國的歌曲,可能旋律好聽就不錯了;但是對於國內的歌,大家對歌詞是有要求的,也能分辨其中好壞。

而《紅玫瑰》就是這麼一首歌,許賀開口唱的第一句大家就知道,詞,首先對了。

也幾乎是有人很快就聯想到一段話,

也是很多人都聽過張愛玲的一段話:

“也許每一個男子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

所以許賀開口第一句歌詞出來...

那股濃濃的紅色,就已經深深地瀰漫散佈在整個空間裡。熱烈又嫵媚,像是在夢中最深沉的野性幻想一樣,纏綿悱惻,直到...

夢變為現實,也就成了醒不來的夢了。

現實和夢境是有區別的。

似乎在夢裡,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能做到,也什麼都無需顧忌。

可是現實裡的紅色卻被無數紅線所綁縛,像是被現實的瑣碎軟禁一般,失去了那抹肆意的色彩。此時的紅色魅力全無,只能刺激起潮湧過後疲倦的痛,然後,再對其無動於衷。

於是第二句歌詞結束,感覺徹底瀰漫。

《紅玫瑰》那種好像是內斂,卻暗潮洶湧的感覺,那種弦外之音帶給觀眾無限的遐想空間...

未必是年輕人感同身受。

或許反倒是年長一點的若有所感,然後就被下一句刺激的汗毛直立:

“從背後抱你的時候,期待的卻是她的面容

說來實在嘲諷,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那種故事感,那種訴說,那種...

在臺上許賀的演繹下,一句話沒有說紅以外的顏色,卻又好像句句在說。

一個字提了白玫瑰,卻又處處莫不是白玫瑰:

男人懷裡擁抱著的紅玫瑰,期待的卻是白玫瑰。那床前的明月光縈繞在心頭,難以忘懷,就連男人也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但他又偏偏渴求紅玫瑰的懂得。

如此嘲諷。

偏偏又如此坦誠。

把一個出軌男人的心裡細細密密地展開,一針一線地挑出,然後辯解,明晰,甚至疑惑...

這種大膽的情感敘事在這一刻終於毫不遮掩,然後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又不自覺想繼續探尋。

因為事實證明,歌詞唱到這裡,觀眾幾乎是都緊緊地盯著許賀想要知道男人的下一句話。

想要探尋他眼裡整個故事的真相。

畢竟,很少會有歌手唱這樣的故事。

要麼是我多麼多麼愛你,我為了你願意做一切事情,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要麼是你如何如何不愛,你傷透了我的心,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

頂多就是個“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那一夜,我傷害了你”的程度,再在這之上的,幾乎就是很少了。

好像所有的男女感情都是那麼純淨,

又直接熱烈。

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在歌詞裡呼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