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可別顛倒黑白!”劉掌櫃衝著福子的方向啐了一口:“分明是你見錢眼開,說是能幫我把人搞到手,接我翻牆進來,結果縣太爺一來,你倒成了好人了,你可真能編,隔壁編筐的大爺都沒你會編,你有那麼好心替方瑤出頭?你巴不得把人賣了呢!”

“到底是誰顛倒黑白?”福子面對劉掌櫃的質問一點都沒生氣,淡定地回覆道:“我答應你的條件,只不過是為了讓方姑娘看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方姑娘心好,不願意太過刁難你,我眼裡可容不得沙子,你要是一直惦記著方姑娘,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慕念寒一時也有些茫然,不知他兩人誰說的是實話 。

誰知劉掌櫃聽了這話,直接笑出了聲:“剛才還因為二十兩銀子,威脅我說要報官呢,現在又把自己裝成個大好人,你說這話你自己能信不?”

“用不著你信,我就是看不慣你一直騷擾方姑娘,誰對誰錯,咱們讓縣太爺來評評理,拿證據說話。”

她特意強調了“證據”兩個字,說完之後,果然看見劉掌櫃傻眼了 。

證據?誰做虧心事還能留下證據?

他試圖把求助的目光轉向慕念寒,卻收到了一個極度冰寒,且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瞬間意識到自己理虧,好像也沒什麼臉求縣太爺做主。

慕念寒也為難,他是聽說今天有人發現了羅天成的蹤跡,且羅天成來到了長樂縣城裡面,還躲進了這間院子裡,所以才帶人來搜查的,完全沒料到還有這般“意外之喜”。

這兩個人各執一詞,而且說得好像都有道理,沒有第三者做證人,也沒有物證,他也不能貿然相信某一方的言論,不過無論如何,劉掌櫃私闖民宅是真。

好歹也是一方富戶,居然做出來這麼沒臉沒皮的事,真是沒眼看。

“先把他帶回去。”慕念寒對著抓著劉掌櫃的小捕快說 。

至於福子,慕念寒放緩了臉色:“福子,既然你家已經給你定了親,你就趕緊回家吧,方瑤現在是衙門的人,萬一有個什麼麻煩的案子,也容易牽扯到你,你看這件事,差點把你也扯進去了,你們倆若是感情好,常常來往就是,沒必要非得住在一起呀……”

福子覺得縣太爺話裡有話,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慕念寒沒有找到羅天成,也沒打算過多停留,剛要走,福子卻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哎呀”了一聲。

“我得趕緊看看方姑娘怎麼樣了 。”說完就衝著裡面跑過去。

“對了!”慕念寒跟身側幾個捕快對視了一眼,眼神中的擔憂很明顯,剛才劉掌櫃好像是從方瑤的房間裡出來的,他們在外面鬧騰了這麼半天,裡面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出什麼事吧?

幾個捕快也收到慕念寒的眼神,就要過去,被抓著的劉掌櫃卻開口:“不用找了,人不在裡面。”

“不在裡面?”慕念寒將信將疑,抬腿便衝著方瑤房間的方向而去,卻正好碰見出來的福子 。

福子一臉慌張,手足無措地開口:“不好了,方姑娘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慕念寒第一個衝上前去,福子也識趣地把路讓開,慕念寒往裡面一看,果然房間裡面是空的。

慕念寒一回頭就瞪向了劉掌櫃。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劉掌櫃忙不迭地辯解:“我剛來的時候就這樣了,真的!這小娘們天生不安分,誰知道她又跑到那裡去見誰了。”

“你什麼意思?你說誰是不安分的姑娘呢?”福子疾聲呵斥,怕慕念寒誤會,轉而趕忙解釋:“大人,您可別聽他瞎說,方姑娘可是正經人,怎麼可能半夜出去和人廝混,晚上我們還一起吃飯來著,方姑娘現在肯定是有事出門了,一會就會回來的。”

話雖如此,可是房間裡確實沒人,慕念寒衝著一個小捕快招招手,示意他拿火把過來,小捕快一過來,火光便映照了整個房間,慕念寒也看清楚了,裡面除了床鋪有些凌亂之外,並沒有打鬥掙扎過的痕跡,暫且可以排除方瑤被羅天成擄走的可能性。

可是人去哪裡了?

福子也探著頭往裡面看,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看樣子就是方姑娘自己出去了,應該是去恭了吧?”

“大人,我們搜查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方姑娘。”聽見這話的小捕快適當地補充了一句。

慕念寒原本還擔心方瑤有什麼危險,現在卻覺得有些可疑,好好的一個人,半夜不在家,還能去哪裡?

“趕緊把人找找,別再出什麼事了 。”慕念寒衝著身後的小捕快使了個眼色,其餘人會意,也紛紛四散開來找人。

慕念寒看了福子一眼,只見福子還一臉擔憂的往裡面打量,心中湧現出一股怪異的感覺,這也沒多想,轉身出去接著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