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慕懷寧卻突然抬起頭,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嚇得方瑤趕緊往裡躲了躲。

難道被發現了?

好在慕懷寧並沒有什麼異樣,轉頭又問起阿卓,問的大多是李元平日裡都跟誰有什麼來往,或者都做什麼。

阿卓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倒是把李元做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添油加醋旁敲側擊地提了兩句。

慕懷寧聽完眼前一亮,看來這事有門。

他也沒往深了打聽,怕打草驚蛇,就直接放阿卓離開了。

這時候他旁邊的書童開了口:“看來這掌櫃的平日裡對夥計不好。”

“也有可能是夥計與他有些私仇,凡事不能一概而論,要講證據。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書童應了一聲,轉頭出去了。

這時慕懷寧才轉頭看向房樑上:“既然來了就別躲著了,趕緊下來吧。”

果真還是被發現了,不過方瑤倒也不怕他,正準備收拾這小子,明著暗著都是一樣,於是她跳了下去。

下面燭光照亮了兩人的臉,兩人一對視,同時驚訝開口。

“是你!”

“是你!”

“你就是縣太爺的小兒子?”方瑤上下看了慕懷寧一眼。

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可是方瑤還是有些驚訝。

沒想到縣太爺的兒子癖好如此特殊,還有睡柴房的習慣。

慕懷寧的關注點卻在別的地方,他略一思考,有些試探的道:“掌櫃的事情,是你動的手?”

“是我又怎麼樣?他坑我銀子,我只是給他一個小小教訓,沒想到你就這麼著急忙慌地出來護短了,果然是一窩的狐狸,不嫌騷啊。”

慕懷寧:“……”

“你說他坑你的銀子,證據呢?”慕懷寧道,“如果你真的能證明是他先坑你的,那我也會為你做主。”

方瑤從懷裡摸出那張賬單:“給,這是之前我住店欠下的賬單,上面的數目被那掌櫃的改動過了,本來就值幾個銅板的房費,一下被他提高到了二兩銀子,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慕懷寧接過賬單,對著蠟燭一看,果然,寫著數目的一小塊紙被摳了出來,用同樣的紙貼了上去,而且手法還很仔細,不對著光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怎麼知道,這就是李元做的。”

“哼,我就知道你護短,你們都是蛇鼠一窩。”方瑤挽起了袖子 。

“你要幹什麼?”

“替天行道!”

說完,不等慕懷寧反應,直接一拳打了過去。

慕懷寧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伸手去接招,二人你來我往,很快打了幾十個回合。

“你知不知道鬥毆傷人是什麼罪名?”

“那你又知不知道結黨營私是什麼罪名?”

方瑤才不聽,擰起拳頭,一記重拳揮了過去。慕懷寧向後一退,一把抓住了她的拳頭,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突然一笑:“怎麼打打殺殺的,我也沒說不會為你做主。”

方瑤挑了挑眉,明顯就是不信。

“我說了,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說掌櫃的坑了你的錢,我就信。那反過來說,若是那掌櫃的說你栽贓陷害他,我也不問證據,直接信他的話,回來把你抓起來,你覺得這樣做公平嗎?”

“話說得有道理,只不過,你想讓我提供什麼證據?不是已經有賬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