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自由已死 第十八章 規則破壞者

傑克並不知道獸人已經向菲爾城發起了進攻，但是他知道烈焰玫瑰的傭兵正在等著他這個團長，他必須儘快趕回去。可偏有人不想他如意，先是有不自量力的盜匪想要劫財劫色，這色當然是指青春靚麗、美貌無雙的奧蘿拉，盜匪被傑克等人輕鬆殺退。

隨後一夥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敵人突然又冒了出來，新出現的敵人標準的反派打扮，一身見不得人的黑色衣衫，頭上也裹著黑巾，讓人看不見面目。

人數並不多，只有四五十人的樣子，比起之前二三百人的盜匪團差了許多，但所散發出的氣勢卻正好相反。黑衣人在出現之前就已經發動了攻擊。

先是有幾個馬伕無聲無息地中了招，在安德烈的神光庇護下才安然逃脫。接著黑衣人又在暗處向傑克等人發動襲擊，顯然就是剛才攻擊馬伕的手段。

感覺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腦袋，說不清、道不明，好像是一隻食腦蟲，正在一點一點的吃空腦子；又好像是一個錐子，在腦迪裡不停的戳。

傑克對這樣的感覺很敏感，似曾相識卻又不盡相同，這是精神攻擊，但是這種強度顯然無法和薩滿的攻擊相提並論。

傑克應對這種攻擊並沒有特別有效的手段，他曾經詢問過奧蘿拉，但奧蘿拉只知道魔法師該如何防備精神攻擊，至於修習鬥氣的戰士該怎麼做，她也不知道。

傑克也問過帕佩特，因為這個傢伙顯然對這型別攻擊具有極高的豁免度。但問過之後，傑克就知道自己問錯人了，傀儡開始的時候說全知全能的帕佩特大人無懼任何精神術法，在投食者的眼神逼問下，傀儡才老老實實回答說不知道，他更不感受不到什麼精神攻擊。

所以直到現在傑克也應對手段，他只能選擇硬抗。就當傑克以為要再次承受痛苦之時，卻恍然發現，精神攻擊不見了。意識回到現實世界，傑克感覺到自己被一片神光所籠罩，他隨即明白這是安德烈使用神術令眾人免於精神攻擊。

傑克顧不得感嘆安德烈這位整日喝酒的祭祀居然如此強大，因為他感覺到了不舒服，不是因為黑衣人的攻擊還在，精神攻擊的確消失了，而是因為這一片神光，安德烈所施展的光明神術。

以前傑克也曾經被光明神術所籠罩，包括在坎達城，也包括在愛丁堡，至多神術對他不起作用，就像是更久之前，神術對他的傷勢治療效果很差。但卻從未出現如今這種情況，光明神術令他感到不適，雖然只是極輕微的不舒服的感覺。

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種不正常的情況，傑克並不清楚，是隻有安德烈的神術會造成這樣的效果？還是他在上一次沐浴神術後到現在這一段時間內自身發生了某種變化，從而導致現在這種情況的發生？

這些念頭只在傑克的腦海中轉瞬即逝，神光除了令他稍感不適外，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影響，現在並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因為黑衣人已經發起了攻擊。

黑衣人分成了兩撥，七八個人走在前面，顯然他們的地位要高於後面的黑衣人，是領頭之人，剩下的四十餘個黑衣人應該是下屬一類。

那七八個人黑衣人中的一個伸出了左手，明亮的火焰隨即噴薄而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火浪衝向傑克等人。傑克見到他手中噴火，第一反應就是他是個魔法師，但他又感覺不對，因為他沒有感受到魔法波動。

接著那個黑衣人又抬起了右手，一個巨大的藍色冰錐迅速成型，然後急射向眾人。傑克心中更加詫異，冰火雙系法師？雙系法師極為稀少，像是這樣兩種屬性相剋的魔法師就更加稀少，而且他們大多難有成就。

兩種截然想法的魔法，但卻依然沒有任何魔法波動，這極不合常理，如果是大法師有隱匿魔法氣息的方法，傑克並不會覺得奇怪，但眼前的黑衣人明顯不是。

“大家小心，是異能者！”

這個聲音給了傑克答案，傑克也聽出了這是亞倫的聲音。在傭兵學院的圖書館中，傑克曾看過一本關於各種職業者詳細介紹的書，其中就包括異能者。

異能者被稱為規則破壞者，也被稱為天眷者。無論是魔法、鬥氣、神術還是巫術等能力，都需要後天的學習，而且要遵循一定的規律。比如魔法需要法師引動魔法元素，利用精神力透過咒語或者手印等等方式，將其排列成某種模型，然後釋放出去，大部分魔法都可以用這樣簡單的步驟去概括。

又比如鬥氣，這是激發人的內在潛能，透過修習各種鬥氣功法，不斷將能量匯聚於自身，在戰鬥的時候再使用武技、秘法等形式將能量釋放，形成巨大的破壞力，並表現出各種奇異的能力。

而像是神術或者巫術這樣的能力，則是神靈賜予忠誠信徒的禮物，以展現其偉力，維護其權威，彰顯其恩澤。神靈不可見，但神術則表明神靈確實存在。

異能則不然，異能是與生俱來的神奇的、特殊的能力，卻並非神靈賜予，如果非要說有一個賜予者，那可能就是虛無縹緲的“天”，一切事物的基礎，永恆存在的意志，萬物運轉的規律……

這顯然是破壞規則的事情，毫無公平可言，雖然其他職業者也有天賦差異的存在，但並未斷絕道路。即使沒有任何魔法天賦，但只要努力一生，總能成為接近魔法學徒的存在。但如果不是天生的異能者，無論怎樣努力，也無法擁有最弱小最無用的異能。

同時，異能千奇百怪，毫無規律可言，沒有任何規則可以限制，無論多麼不可思議，不合常理，都有可能發生。比如亡靈法師苦苦追尋的永生，傳說中就有這種異能存在。

異能的種類十分混亂，沒人能十分明確、合理的將所有異能分門別類，畢竟異能的存在本就不合理。有類似魔法的劃分，如精神類異能，催眠、心靈控制、讀心術、幻覺等。如自然類異能，操作風、火、雷電等。

還有其他的劃分。如變化類異能，改變自身形態獲取相應的能力。強化類異能，大幅度提升各種身體機能。概念類異能，通常涉及領域、因果等，這類異能要麼無比強大，要麼弱小的可憐。

有一些實在無法分類的，可以統統視作神秘類異能，或者特殊類異能，一般就是那些最不合理的能力，比如力量強大是最普通的強化類異能，但是有一種異能是力量增幅沒有上限，與情緒有關，越是憤怒力量就越強，這就屬於神秘類的異能。

異能有強有弱，強的能改變現實，讓已經發生的事情結果改變；逆轉時間，讓全世界回到過去；操縱生死，強制生者死亡，亡者復生；重生，即使被殺死，也可以再次俘獲……但是強大到這種地步的異能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弱的異能或許只能讓花兒更美麗，適合做一個園丁；喝酒千杯不醉，可以拼倒一群矮人；能讓清水變得甘甜，實在沒有什麼作用。

異能有強弱，卻往往相生相剋，沒有真正無敵的異能者，一個強大的異能者很可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一個能力弱小的異能者殺死，異能真正強大之處在於它的神秘和未知。

異能本身沒有明確的等級劃分，也不適用於其他職業者一級到十級的劃分方式，只有異能者本身才知道自己異能的強弱程度，但毫無疑問異能者不遜於任何其他職業者。

異能排斥其他能量，不能學習魔法，不能修煉神術，但鬥氣卻是例外。鬥氣等級或許由於分心的緣故不會有很高成就，但異能者可以透過修煉武技，強大自己的身體素質來提高綜合實力。

但是異能者的數量極其稀少，稀少到絕大部分人一生都無法遇到一個異能者，所以艾派克大陸上並沒有什麼異能者組織，大部分異能者覺醒之初就被各方勢力收服，他們也從來沒有像亡靈法師那樣曾有過“輝煌”。

傑克沒想到第一次遇到異能者，就是敵對狀態，這些人顯然來者不善，不管他們來自哪裡，有何目的，都必須先打過再說了。

冰火的攻擊尚未達到，卻又有一個黑衣人飛到了空中，傑克心中驚訝，他見過不少能夠飛行的人，但無一例外都是真正的強者，如果眼前這個黑衣人也是的話，那麼恐怕凶多吉少了。

飛到空中的黑衣人雙手緩緩托起，地面便有許多碎石飛起，還有遠處死去盜匪身旁的兵器，也都漂浮到了空中，隨著黑衣人雙手緩緩向前推去，所有的碎石與武器都向傑克等人飛去。

雖然是後發起的攻擊，但碎石與武器卻與冰火同時而至。索羅斯沒有絲毫畏懼，散發著冰藍色的盾牌迎向了冰火攻擊，然後所有攻擊消散於無形。

碎石與武器被布雷迪擋住了一部分，但接著布雷迪就被巨大的衝擊力擊飛，好在被後面的帕佩特接住了，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矮人戰士們則擋住了其餘的隨時和武器。顯然這只是試探性的攻擊，以漂浮在空中的黑衣人為首，所有的黑衣人在下一刻一起衝向了傑克一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