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非常害怕,但巴羅恩沒有失去思考的能力,心底閃過了數個念頭,但表面上還是很害怕。

“呃,那個,傳言有誤,我是宰相,陛下怎麼可能真的信任我。私交,其實我們的關係談不上什麼私交,我和陛下也只是年輕的時候就認識,陛下比我大了不少,我們怎麼可能是玩伴。”

“好了,巴羅恩先生,收起你那自作聰明的一套吧,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當我說你們私下有交情,你最好有,如果沒有,你恐怕不會想那樣的。”

摩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這當然也是故意的,很少有事情可以讓他被負面情緒影響,因為他本身就是最大的負面。

“我……我不知道,我是說我不確定陛下他和我……”

“不要緊張,我不會讓你做無法做到的事情,那樣的話,即使我可以隨時回來,當我離開這裡的時候,你一樣會冒著巨大的風險,想方設法掙脫,不是嗎?”

巴羅恩吞嚥了下喉嚨,當摩爾出現在自己的居所內,他就知道這個邪教頭子非常可怕,所以他不懷疑摩爾的話,除非他躲到皇宮去,再也不出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強者,強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如果這樣的人是搞邪教的,那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只是他的對手倒黴了。

感覺倒黴的還有很多人,比如那個賣了南丁格的善念的商行,當初被迫轉手就讓人和難受,沒想到還有後續更大的麻煩。

南丁格的善念其實是南丁格的惡意,而且還害死了帕尼皇子,這已經是最近人盡皆知的訊息了,沒有不透風的牆,甜黛兒再如何封鎖訊息,也依舊沒有成功。

現在那位所謂東南來的,變賣傳家寶的落魄貴族消失不見,所以作為不是真正賣家的賣家,商行的的確確是倒了大黴,他們的門檻幾乎被踏破了,那些人當然不是來買東西的。

他們差不多就是來興師問罪的,甜黛兒已經做過一遍的事情,但還是有很多人有僥倖心理,覺得自己能有收穫。

只為了應付這些人,商行連正常營業也無法做到了,索性關了門,全心全意對待這個事情,真是恨不得把肚子剖開自證清白。

遠遠不止是這家商行,關於帕尼的一切訊息都重新變得火熱起來,人們努力挖掘他生前的一切資訊,甚至是死後的也不想放過,有人提出要挖出帕尼的屍體,重新進行檢查。

這不是褻瀆屍體的行為,而是為了更好地查明真相,早日抓到兇手也可告慰帕尼皇子的在天之靈。

甜黛兒幾乎要氣瘋了,如果這些人真是這麼好心,她絕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很顯然這些人不是,他們只是說的好聽,其實完全不關心帕尼,比昂力塔古還遠遠不如,好在沒人傻到真來甜黛兒面前說挖墳的事情。

幾乎所有人都在調查帕尼的事情,所以有什麼最新線索也基本無法隱瞞,等同於眾人共享。

不過也有吃獨食的,菲達莉就掌握著比別人多得多的資訊,都是猶達斯提供的。

科爾頓以及他的虛妄燈塔雖然已經消失,但畢竟是曾在卡薩布蘭城混了那麼久的地下勢力,不應該,也不可能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遺留。

然而菲達莉在深入調查後卻發現,幾乎是在一夜之間,科爾頓就那樣消失了,就像從不曾存在過一樣。

猶達斯沒做成的事情,菲達莉一樣沒能挖出東西,所以她比競爭對手多知道的資訊等同於無。但是她絕不甘心如此,這是逆天改命的機會,必須想辦法。

科爾頓可以死,虛妄燈塔組織也可以徹底消失,但是作為地下勢力,不可能所有成員全部死亡,這是摩爾也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

但事實是所有人全部都消失了,這就是屬於地下組織成員的機智了,在發現事情不對之後,倖存的人果斷跑路,隱姓埋名,至少也要等避過了風頭才會出來“重新做人”。

雖然不知道風頭要什麼時候才會過去,甚至不清楚刮的是什麼風,但保命最要緊,躲起來一定沒錯。

那個曾給宋通風報信的內鬼很幸運,他在這次的大災難中活了下來,但其實這並非純粹是僥倖,他能活著是有道理的,上次“出賣”了老大之後,這個內鬼就覺得心裡不踏實,總覺得會被發現,然後被用最殘忍的方式幹掉。

所以他一直找理由獨自在外,呆在無人知曉的隱秘角落,絕對不去虛妄燈塔的總部,或是組織的任何據點。

這無疑是個聰明人,在發現事情不對後,他立刻意識到虛妄燈塔完蛋了,不知道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地下勢力被幹掉的事情時有發生,一點也不稀奇,但如此乾淨利落就顯得有些恐怖了。

可惜這個內鬼的地位不夠高,無法接觸到虛妄燈塔的全部機密,否則他說不定能察覺到什麼。

即便如此,他也覺得這事很可能跟光明神庭有關,這不是直覺,而是因為光明神庭的層次太高,組織接到了與他們有關任務,沒多久後就被連根拔起了,想讓人不產生聯想都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