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森公的震怒當然是假的,他是真的很生氣,但不至於失去理智,他很清楚這是弒影的逼迫他的手段,但是區區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殺手組織,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如此挑釁一位公爵的?

威爾森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他的認知還侷限在兩軍對壘可以智計百出,無所不用其極,但戰場之外的地方不可動用陰謀詭計,自大驕狂和天真無知讓威爾森付出了代價。

吃了大虧,威爾森當然要狠狠地報復,他一方面提高所有賞金的級別,另一方面則大肆宣揚將不計風險,親自對付弒影。

威爾森可不是說說而已,他打算以身做餌,引出對方的大魚,如果不幹掉幾個重要人物,對方不會收手,他也無法解恨。

儘管凱塞多一再勸告威爾森貴為公爵,不可輕易以身犯險,但威爾森卻執意要賭一把,否則短期內無法徹底解決弒影,這樣一直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威爾森走出城主府,披堅執銳,準備衝鋒陷陣。

收到訊息的狄納很高興,他雖然知道這是威爾森的詭計,但這正是他的目的,只要他出來一切好說,到時候究竟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翡翠公國的先鋒部隊已經推進到了尤爾曼的南部大城布基納索,這座城市與奧德賽之流不可同日而語,所謂的邊境大城在公國中部只能勉強算得上中等規模的城市,而布基納索是名副其實的大城,屬於公國南部的核心重鎮。

布基納索城高牆厚,兵強馬壯,單純比拼硬實力,翡翠軍隊很難正面攻破城池。

此次威爾森率領的軍隊不是以往那種常規意義上的聯盟軍,他們也屬於精心打造的私軍,但練兵這種事情可不是有錢就行的,聯盟軍沒練好,威爾森的私軍練的也不怎麼樣。

帶領著這支只能算是中規中矩的軍隊,威爾森不能指望他們有什麼奇蹟表現。

而對面城中的守軍只是普通的尤爾曼軍隊還有部分貴族私軍,但論起戰鬥力卻不會弱多少。

尤爾曼地處自由聯盟西部,再往西就是橫斷山脈了,這造就了尤爾曼人普通偏硬的性格,卡洛斯公爵除外。

翡翠公國以翡翠為名,翡翠是一種硬度很高的寶石,可這裡的人大多忽略了這個屬性,只記得它昂貴的價格。

翡翠軍隊的先頭部隊已經和尤爾曼人打了幾次照面,但都沒有爆發大戰,現在威爾森公爵親臨,士兵們都知道硬仗要來了。

之前一路勢如破竹太過順利,基本沒有遭遇敵軍的頑強抵抗,這讓不僅讓翡翠軍隊產生了我很強,對付很弱的錯覺,直到失去了閃光這個助力,他們才認清現實。

威爾森公爵的行程沒有絲毫保密,在奧德薩城中沒有提前清理道路,也沒有設定路障,局勢如此緊張的時刻就那樣大搖大擺地行進,簡直就像是怕有人不來一樣。

沒有辜負威爾森的期待,一路上刺殺未曾間斷,不過都是些小魚小蝦,就像是大餐前的開胃菜一樣,只為調劑胃口。

一直到威爾森的隊伍走出了奧德薩城,他們也沒遇到什麼有威脅的襲擊。

凱塞多沒有放鬆警惕,他知道未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危險,弒影絕對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哪怕明知道是陷阱,他們也一樣會撲過來。

又親手幹掉了一個潛行術還算不錯的刺客,凱塞多甩了甩手,像是有些嫌棄。

“現在到哪裡了?”公爵的聲音從馬車之中傳出。

這不是威爾森喜歡享受,也不是他擺譜,就算他再嬌貴,也知道行軍打仗應該是該騎馬的。只是面對弒影的刺殺,還是馬車更安穩一些,也可以做更多的佈置。

“公爵大人,我們剛剛才出了奧德薩。”凱塞多恭敬地回答。

“哦,才走這麼點距離嗎?我怎麼感覺時間過了很久。”威爾森的聲音很是疑惑。

“大概是因為公爵大人您看不到外面的風景吧,請您忍耐一下,我們很快就會到達軍營。”

凱塞多嘴上說的輕鬆,但心理卻在暗暗警惕,現在任何的異常都要十分在意,之前就發生過神秘殺手利用秘術暗示公爵的事情發生,現在公爵感覺時間過得很慢,會不會有問題?

凱塞多警惕地掃視四周,但目之所及只有荒蕪的曠野,沒有陌生人,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風吹草動。

按下心中的不安,凱塞多再次打起精神,繼續跟著隊伍行進。

“現在到哪裡了?凱塞多。”

不對,凱塞多立刻擺出了戰鬥架勢,同時不忘小心地應對威爾森的問話,“公爵大……”

“哦,不對,我剛剛問過你了,沒事了,繼續趕路吧。”

還沒等凱塞多回答,威爾森就自己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