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來順受的奧格瑞瑪很快就想通了,過去的敵人也可以是現在的朋友,艾派克大陸只講求利益,更不要說聖戰已經過去了千多年。

既然現在亡靈法師站在自己這一方,那麼應該考慮就是如何和他們一起打敗自由聯盟,讓族人更好地在這裡生存下去,什麼背棄先祖輩的盟約之類的蠢話就讓它見鬼去吧。

況且當初的誓約難道規定了只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同富貴嗎?

獸人賭上了種族命運,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做出了誰也無法無法抹煞的貢獻,和盟友們一同打敗了亡靈法師。

可結果呢?獸人因為戰陷入了虛弱,繼而像是再無用處的垃圾一樣被掃到了大陸角落,默默承受本不該有的苦難,這難道是應該有的道理嗎?

恐怕當初參與簽訂盟約的先祖知道了現在獸人的處境,也會怒吼一聲去他媽的誓約吧,然後舉起刀子砍向卑鄙無恥的人類。

如果現在有人能夠給獸人一塊土地,那奧格瑞瑪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重新歸來的奧格瑞瑪已經變成了野獸,儘管他本來就是獸人。

野獸就是那種會為了一口吃的,會拼上一切的東西,因為他知道沒有吃的,它就活不過明天。

目前奧格瑞瑪手裡還有的獸人遠征軍人數少的可憐,這本就是從當初的大軍中分出來的,而且又在薩維爾的帶領下在凱恩斯手裡吃了一場敗仗。

無論軍心士氣還是戰鬥能力都遠遠比不上當初,對了,獸人元帥現在已經相信士氣這種東西了,哪怕是無所畏懼的獸人戰士也會受這東西的影響。

不過好在他回來了,只要他奧格瑞瑪一出現,根本無需鼓舞,戰士們立刻回滿了狀態,再不復薩維爾率眾潰逃時的萎靡。

當然薩維爾也有話說,戰士們士氣高昂那是因為我在自由聯盟另一個公爵那裡找回了場子,才不是你這個敗軍之將的作用。

儘管比之前更加瞧不起也更加不在乎薩維爾,但無奈現在只剩下了他這麼一個還能頂事的,奧格瑞瑪只能找他商量。

“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形勢如何,雖然我們不得不依仗亡靈法師,但你要知道他們從來不是什麼好東西,記住你的身份,你不是誰的侍從,不要做出有辱獸人尊嚴的事情。”

奧格瑞瑪沒有上來就說正事,而是不鹹不淡地點了一下薩維爾。

看著輕描淡寫的奧格瑞瑪一點也沒了以前的兇戾模樣,薩維爾反而更加害怕了,完全不敢頂嘴,嚥了咽口水,喉嚨一陣聳動,諾諾地應道:“知,知道了。”

奧格瑞瑪滿意地點點頭,“嗯,你明白就好,與亡靈法師合作只是權宜之計。人類的確強大,我承認之前犯了大錯,輕視了敵人,不應該因為攻破了愛丁堡就驕傲自大。”

向一直跟自己作對的人承認錯誤,這在之前對於高傲暴躁的奧格瑞瑪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說到這裡奧格瑞瑪不由得頓了頓,可見他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了這種話。

“格洛瑞人的確很厲害,但我們的戰士只會更強,戰敗的罪責在於我們,在我們這些當權者身上,我們過於短視,固步自封,王國過去的這些年裡情況沒有過好轉,沒有突破也沒有發展,甚至一直在退步,我們沒有新的東西可以拿出來,我們落後了太多,失敗也是理所當然。

愛丁堡的勝利只是僥倖,從你跟自由聯盟的公爵們交戰的情況來看,他們當初遠沒有使出全力,否則愛丁堡絕對無法攻破,這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一點,人類世界內鬥不休,哪怕是同屬一個聯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們獸人不允許內鬥,也經不起任何內耗。”

薩維爾乖巧地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現在和亡靈法師合作,我們有很大希望取勝,但我們不能一直依靠他們,所以發展我們自己的力量才是根本,我覺得我們應該……嗯,關於以後的發展計劃我會親自去和陛下談。

愛丁堡被格洛瑞人攻破之後,只有我被捉了,費克思和萊肯消失了,他們應該是趁亂逃走了,他們做的對,萊肯一定會知道該怎麼做,從王國內不停趕來支援的戰士們需要人接應。

我們現在要想方設法和他們取得聯絡,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他們,我們必須儘快打敗來自自由聯盟腹地的兩路聯軍,然後和萊肯他們前後夾擊洛瓦奇。

格洛瑞人把守的愛丁堡絕對沒有那麼好攻,但愛丁堡接連兩次被攻破,不可打破的堡壘的神話已經破滅,我們有機會,也必須拿下它,只有重新奪回愛丁堡和菲爾城,我們才能站穩腳跟。”

薩維爾如小雞啄米般不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