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如何嚴密的防守,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密不通風,還是有不少鷹翼人頂著魔法和羽箭硬生生衝了進來,來到魔法師們身前。

不等他們大開殺戒,就已經有人主動迎上了他們,這是愛丁堡守軍當中的高階戰力,最頂尖的一批人,數量不多,但全部都是高階戰士,沒有一個低於六級。

除非像歐恩這種有任務在身,否則很少有高階戰士會下場肉搏,他們都有著各自的職責,需要發揮更大的作用,所以通常六級就是愛丁堡普通戰場的極限。

這些可算作直屬的精銳隊伍,此刻的任務就是保護珍貴的魔法師,讓他們免受傷害。

其中不止有聯盟軍隊的強者,也包括了各個傭兵團的高手,基本上都是沒有指揮或者帶隊任務在身的高層管理者。

只是他們的人數實在不多,到了最危急的時刻,甚至公爵都要親自下場,至少還有位老元帥能夠擔當總指揮之責。

阿爾弗雷斯這樣的人可不會讓一個老頭子衝在自己前面,這也是他去年受傷的原因之一。

當然現在還遠未到那等危機時刻,一切都還在公爵的掌控之中。

鷹翼人當中雖也有強者,大部分仍舊是比較兇悍的獸人而已,面對普通的聯盟士兵可以逞兇,對上高手就顯得不夠看了,幾乎沒有一合之敵,全部被迅速擊殺。

這樣付出許多鷹翼人性命的衝擊卻沒有取得多大的效果,不是奧格瑞瑪的決策失誤,而是必須要有獸人拖住人類法師。

如果沒有他們牽制,法師們就會變得肆無忌憚,讓獸人大軍還未接近愛丁堡之時就遭受狂轟濫炸。

鷹翼人的死亡衝鋒是為了把聯盟法師軍團的危害降到最低,但當初聯盟不惜代價組建法師軍團,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制約來去自由的鷹翼人。

獅鷲騎士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不適合出戰,漫天亂飛,與鷹翼人戰在一起,會讓己方分不清敵我,反倒束手束腳。

不過他們也有著自己的任務,退守在城牆後方,防止鷹翼人飛過愛丁堡。

愛丁堡是一座為抵禦獸人入侵而建的要塞,城中沒有普通居民生活,除了軍隊之外,只有一些為確保要塞日常運轉而徵召的民夫和後勤人員。

但也不能任由獸人在城中肆虐,糧草、軍需、守城器械、武器鎧甲等物資決不能讓敵人損壞。

大部分的鷹翼人被魔法轟殺,還有部分被箭矢射殺,朝魔法師下手的被聯盟強者截殺,試圖入城搞破壞的則有獅鷲騎士阻攔。

獸人的空中攻勢雖未停滯,卻難有寸進,徹底的僵持住了。

鷹翼人的確是越沖人越少,但法師軍團的火力同樣是越來越小,兩股重要的力量互相消耗著。

雖然人類法師損耗的是魔力,鷹翼人戰士損失的是生命,看似極不平等,但在獸人的思維中卻並非如此。

獸人對待敵人兇狠,對待自己更加兇狠,鷹翼人已經發揮了應有的作用,戰局的關鍵點還在地面戰場。

天空時不時掉落的標槍、屍體、箭矢等使本就混亂的地面戰場變得更加兇險,無論對哪一方來講,危險都成倍的增加。

打到這種時候,聯盟士兵越發支撐不住了,祭祀團已經施展了兩次戰爭加持術,仍舊無法彌補消耗。

簡單粗暴的獸人攻城手段十分單一,愛丁堡的城牆實在太高,雲梯之類的東西根本無法奏效。

除了遠端的投石車就只有攻城車可以派上用場了,雖然笨重緩慢,但不可否認威力巨大,即便是加固再加固的城牆,也經不起它的一直進攻。

所以聯盟守軍才不能一味依仗城池之利被動防守,而是時不時需要主動出城迎敵。

攻城車並不會在一開始就隨著獸人衝鋒,那樣只會成為法師們的靶子,它們總是會在局面最膠著的時候才會發起衝擊。

也許是因為鷹翼人的慘重犧牲,也許是因為虎族、狼族和熊族戰士等的英勇表現,奧格瑞瑪認為此刻已經是合適的時機了,一架又一架的攻城車被獸人推出,朝著愛丁堡那高大雄偉的城牆緩緩行進。

獸人的攻城車自然有著濃濃的獸人風格,簡單到簡陋的程度,沒有多餘的設計,複雜的結構,多樣的功能。

除了一個巨大的攻城槌,只有車輪能算大的部件了,連攻城弩也沒有一支,那東西在長期實踐中已經被獸人淘汰掉了。

雖然簡單至極,但是分量卻極重,每輛攻城車行駛過後,地面都會留下淺淺的車轍,能夠在這千萬人踩實的地面上留下痕跡,其重量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