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便遭到蔣雲宸一記警告的目光。

藍博嚴裝作一副不解的模樣,高聲問道:“敢問七皇子,此話從何說起?”

顧慮這不能惹父皇不快,蔣凌正自然不能再明目張膽的向宇文悠然發難,“當時我並不在場,剛剛此言也只是道聽途說,藍國公不必當真。”

“皇上,我要見皇上!”大殿外傳來一陣喧譁聲,聽聲音明顯是個婦人。

蔣雲宸臉色一沉,安公公立即掐著嗓子對外喝道:“何人如此大膽如此大聲喧譁驚擾聖駕!”

藍博嚴連忙請罪道:“皇上息怒,聽聲音似微臣的內人,還請皇上准許微臣出去看上一二。”

“國公夫人此時不是應該在陪佩兒嗎?怎麼會這般失態。”皇后心中自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本來就是她們計劃好的。

唯獨皇上卻絲毫不表態,藍博嚴遲遲未聽到蔣雲宸的的許可,藍博嚴抬頭向他看去,撞上皇上冷然的目光,心中一悸,再次懇請道:“還請皇上准許!”

“皇上,臣婦求見皇上!”而大殿外熊夫人的高聲懇求一遍又一遍鍥而不捨的傳進來,而蔣雲宸卻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冷然的看著藍博嚴,毒蟲之事,他自然清楚其中有著古怪,且與宇文悠然息息相關。

他已經知曉,當時毒蟲圍攻的除了陶妙玲和藍心佩以為,紫月國女皇也在其列,不過她身邊有司空淼陪伴,毒蟲這才沒有傷到她。

他剛剛之所以就蔣紫凝遇險一事向紫月國發難,本就是為了先發制人,在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紫月國未對蔣紫凝出手之前,紫月國絕對不會主動提起毒蟲之事。

畢竟毒蟲雖然也圍攻了宇文瑤兒,但宇文瑤兒卻並未受傷,若是紫月國就此事發難,無疑是再次給了他一個反攻的機會。

可是,若是此事由他這邊的人提出,意義卻是大不一樣,紫月國現在完全可以憑此事向東泰國反擊、

蔣雲宸可不相信,藍博嚴和皇后會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可他們卻為了一己之怨依舊一意孤行,著實可惡!

藍博嚴被他看的有些心慌,如今的情況,顯然英明如蔣雲宸,已經猜到了他們的意圖。

宇文瑤兒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宇文悠然,本想看看她苦惱的樣子,可坐在席位上的宇文悠然卻依舊一副她最討厭的風輕雲淡的模樣,忍不住想要開口,卻被及時發現她意圖的達奚豐贍搖頭制止。

熊夫人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宇文悠然聽著綠芙在她耳邊的彙報,不動聲色的將眾人的表情收於眼中,嘴角依舊掛著一抹淺笑。

最終,還是皇后打破了僵局,“皇上,國公夫人可能有什麼事情不若讓臣妾出去看看。”

“不用了。”蔣雲宸終於開口,“宣國公府夫人進來。”

大殿外,熊夫人已經有些聲嘶力竭,皇上遲遲不宣她覲見,讓她心頭有些發慌,心中已在揣測是不是裡面發生了意外,難道皇上又要護著安慶郡主不成。

熊夫人的眼前浮現出女兒藍心佩如今的悽慘模樣,心頭一陣氣血翻滾,更是打定主意,若是皇上再不召見,她就只能硬闖了,今日就是搭上這條性命,也決不能輕饒安慶郡主這個罪魁禍首。

“皇上有旨,宣國公府夫人覲見!”

熊夫人聞聲便與起身,但卻好似起的太急,身子有些力不從心,直接斜坐到了地面上,在丫鬟的摻扶下起身後,絲毫不去理會粘在裙裾上的灰塵,急不可耐的進入大殿。

甫一進大殿,眼神便搜尋到了安然無恙的宇文悠然。一把推開摻扶著她的丫鬟,好似失去理智一般跌撞著衝向宇文悠然,痛心疾首道:“佩兒以往是有得罪你之處,但同為女子,你怎能如此心狠!”

司空淼看到蔣凌宏擋在熊夫人和宇文悠然之間,抬手撩了下頭髮,指間一道冷光閃過,剛剛準備射向熊夫人的銀針已然不見了蹤影。

而蔣凌宏的阻攔,顯然更加激怒了熊夫人,她捂著心口道:“她今日這般害佩兒,難道太子殿下還要護著她不成!”

蔣凌宏卻是一步不讓,“我相信,此事絕非筠兒所為!”

作為一名母親,她心中一直不怎麼贊成將寶貝女兒嫁給眼中只有安慶郡主的蔣凌宏的,但在國公府中,她雖然貴為當家主母,但卻沒有話語權,而女兒對蔣凌宏的心思她亦看的清清楚楚,她只能再心底奢求蔣凌宏能夠善待她的寶貝女兒。

可如今她的佩兒都成了如今的模樣,蔣凌宏卻依舊在維護安慶郡主,這不得不讓她寒心同時也更加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