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怪藍炳輝會有此反應,藍炳聰如今的模樣確實太嚇人了一些,整個五官全部向著右邊的太陽穴看齊,就好似突然得了中風似得。

“了(二)卡(哥)……”這聲音中已經帶了幾分顫音。

別看藍炳聰平時那麼紈絝,不過是仗勢欺人罷了,骨子裡他可是貪生怕死的緊,此時只是出了這麼點事,他已經有些六神無主了。

蔣紫凝用手帕捂著嘴,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顯然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宇文悠然同樣訝異,不過她訝異的是這出手的人是誰,“禍從口出的道理想必經過這次你就懂了。”

“是你!”藍炳輝怒目瞪向宇文悠然。

“吱呀……”他身後的門被人從裡開啟,追雲飛快的看了一眼藍炳聰,然後低著頭將路讓開。

司空淼步態妖嬈的自房間裡走出,漫不經心的道:“怎麼這麼吵,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影響到病人嗎?”

他這一出現,宇文悠然心中的小疑團一下就解開了,憐憫的看了眼藍炳聰,恐怕他這中風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較之藍炳聰這個扶不上牆的弟弟,藍炳輝明顯還是更關心藍心佩這個妹妹,散去臉上的怒氣,向司空淼詢問道:“司空公子,舍妹情況如何了?”

“不過是被毒蟲咬了幾下,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放心吧,死不了!”

藍炳輝看他說的這般輕巧,心中雖有不喜,不過礙於他的身份,卻是呵斥不得,強笑道:“達奚公子,你快幫舍弟看一下,他這是怎麼回事。”

司空淼一根玉指輕輕的繞著頭髮,好似剛剛看到藍炳聰的模樣,好看的皺著眉,嫌棄道:“這得做了多大的虧心事,才能抽成這樣!”

因為秦烈的緣故,藍炳聰本就厭惡長相絕色的男子,司空淼顯然符合他厭惡的標準。如今又被這般嘲笑,而偏偏此時陶妙淑等人也走了過來,異樣的打量著他,本就扭曲臉一下就漲成了豬肝色,若不是礙於有求於司空淼的醫術,他早就甩袖子離開了。

“面由心生,本人向來只醫人不醫心,貴公子這病……嘖嘖……”司空淼一邊咂舌一邊搖頭。

這讓藍炳聰如何能忍,“年(你)……”此字一出口更讓他覺得無地自容,氣急敗壞的甩了下袖子,氣沖沖的本欲離開這個院子,可沒走兩步,腳步就停了下來,轉身快步走進東廂房,顯然知道他這副樣子根本沒法見人。

藍炳輝臉色亦不快,敷衍的告聲罪,便也進了東廂房。

以前格外不喜歡司空淼這個毒舌樣子的宇文悠然第一次覺得他這般說話真的很解氣,不過就是太嫵媚了一些,淺笑著開口道:“可否勞煩司空公子移步西廂房。”

就好似她想的司空淼都聽到了一般,點了點頭,鬆開纏繞在指尖的髮絲,眉宇微斂,雖然舉手投足間依舊還透著妖嬈,但卻已經順眼了不少,連帶聲音都少了幾分散漫,對蔣紫凝見禮道:“司空見過公主。”

蔣紫凝免禮道:“司空公子不必多禮,山上的事情我亦有所耳聞,今日多虧司空公子及時出手為眾人解毒,才沒有釀出大禍。”

司空淼並未否認,“郡主、公主客氣了,請!”

隨後眾人踏進西廂房時,司空淼拿出一個瓷瓶讓眾人每人服下一粒,而這瓷瓶顯然是宇文悠然讓追雲拿到東廂房的那個,待每個人都分到後,司空淼絲毫不客氣將那瓷瓶收了起來,一點也沒有物歸原主的意思。

宇文悠然看在眼中卻沒有說什麼。

司空淼淨手後,本欲對床上的陶妙玲簡單的檢查一下,然後再施針,可當他仔簡單的號脈時,散漫的表情漸漸消失,神情嚴肅的再三確認後,收手起身,眸底異色浮動,看向宇文悠然道:“郡主不必擔心,只消塗了那藥膏,二小姐性命便已無大礙。”

說罷,從袖子中拿出在裡面寫好的藥方,“我已經差人去熬藥,待會自會有人送到房間,這是藥方,回府後只需按上面所寫,再服用幾幅藥,將身體內的餘毒排盡即可。”

“有勞達奚公子。”宇文悠然示意茯苓接下,“不知這傷口可會留下疤痕?”

“這是在所難免的,不過若是能尋到諸如天山雪蓮的療傷聖藥,想要清除這疤痕自然不在話下。”

司空淼再聯想起他收起的那瓶解毒丹,想到一種微小的可能,已經難以剋制心中的激動,“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司空淼此要求一出,蔣紫凝便覺得不合適,畢竟他的身份是紫月國女皇的四侍之一,開口替宇文悠然婉拒道:“達奚公子有話不妨直說,這裡並沒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