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杯本宮替義父陪兩位,筠然先乾為敬。”

宇文筠然滿飲一杯,將杯口朝下,神色淡然的看著蔣凌宏、秦烈二人,“兩位,請!”

蔣凌宏和秦烈果然偃旗息鼓,飲下此杯後,也就見好就收,雙雙回到席位上。

宇文凌舞唇畔的笑意轉濃,看向秦烈道:“不知陛下此行可將該歸還的東西帶來。”

“朕改變主意了。”秦烈答的理直氣壯,“今日得見未央公主,朕突然覺得兩國聯姻也沒有什麼不好,既然如此,這信物自然也就沒有了歸還的必要。”

聯姻!信物!和未央公主!這是在開玩笑嗎?

這大概是在坐不知內情的紫月國眾人的第一反應。

宇文筠然秀眉緊蹙的看向秦烈,他這主意改變的未免太快了一些。

可是,她也改變主意了。

她故意裝作沒好奇的發問,“哦?不知陛下看上的是我紫月國哪家的姑娘,此時可在大殿上。”

這語氣、這神情,瞭解宇文筠然脾氣的人都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自個的女兒是什麼脾氣,宇文凌舞自然是最是清楚,就連是她也對秦烈有幾分不滿,附和道:“是啊,陛下且說來聽聽。”

司空淼把玩著鬢角垂下的一縷長髮,眼角唇畔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

達奚梨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宇文筠然一眼,然後又看了秦烈一眼,她的直覺告訴她,公主殿下和雲蒼國陛下以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而司空淼是知情者,或許還是參與者。

“太上皇又何必明知故問,三年前可是您親自讓司空兄送了未央公主的畫像於我,朕求娶的自然是未央公主。”

竟然還有此事!大殿之上再次譁然,紛紛不解的看向太上皇宇文凌舞。

賀蘭容嘉撅著小嘴,壓低聲音對坐在她身邊的慕容雪舞道:“雪舞,這雲蒼國陛下明知道公主是我紫月國唯一的女皇,還開口求娶,好大的胃口。”

“容嘉,你是不是把他想的太壞了。”慕容雪舞望著秦烈,“會不會是因為公主殿下和安慶郡主長的太像了,他才這樣的。”

“那他就更可惡!”賀蘭容嘉對秦烈很是嗤之以鼻。

“好了,你們聲音小一些。”

坐在她們一旁的閭丘雪眼看兩人越說越離譜,不得不出聲阻止,秋水般的眸子看似一汪沉靜,實則波瀾滾滾。

“這……”宇文凌舞看向宇文筠然,讀懂自己女兒的意思後,為難的對秦烈道:“陛下可能有所不知,當年我差司空送去畫像之時也未曾料到後來的變故,如今然兒我紫月國女皇的唯一人選,即便本宮有心將然兒嫁於陛下,恐怕我紫月國的臣民們也未必會答應。陛下不如還是換個人選。”

秦烈鳳眸微眯,“太上皇何必這麼早拒絕朕,不如先聽聽朕下的聘禮再做決定。”

“還是不必了,不論陛下下何聘禮,本宮也不會將然兒嫁到雲蒼國的。”宇文凌舞

“如果我的聘禮是整個雲蒼國呢!”

大殿中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淡然如宇文筠然眸子中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

司空淼看好戲的笑容也僵在唇畔,下意識的向對面的達奚豐贍看去,待看到達奚豐贍還未來得及收起的愕然時,心裡這才平衡看一些。

蔣凌宏的眸子暗了一下,再亮起時已多了幾分釋然。

還不待大殿中其他人反應過來,秦硯就已經直身跪下,“陛下,萬萬不可!”

呼啦一下,雲蒼國隨行的官員跪了一地,“陛下,請三思!”

“寡人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不必三思!”

引風這個時候也回過味來,敢情自家陛下這是打算入贅,這也太……太……太……

他已經找不到詞去形容了。

東泰國的官員一個個緊張的看著蔣凌宏,生怕自家皇上也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出來,畢竟未央公主和安慶公主長的實在是太像了,皇上雖不像雲蒼國陛下那般後宮空置納有四宮妃子,可是還尚未有子嗣,這讓他們不得不防。

較之這兩國,紫月國的人就有些滿面春風了,剛剛還在心裡極力排斥聯姻的他們現在恨不得太上皇和公主殿下能趕快點頭。

不費一兵一卒,國家的版圖就擴大了整整一倍,還有什麼不點頭的。

至於宇文筠然喜歡不喜歡這雲蒼國的陛下已經不重要了,大不了把廢除的三夫四侍再立回來。

這或許就是皇家婚姻的悲哀所在,就連宇文凌舞都差點開口想應下,“然兒,你的意思呢?”

宇文筠然收到秦硯等人哀求的目光,自然清楚不能這般荒唐,拒絕道:“陛下的聘禮太過貴重,本宮恐怕無福消受,陛下還是收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