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嬤嬤只愣了一小下,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蔣凌宏對福公公吩咐道:“將慈寧宮所有當值的人都集中起來,朕有話要交代。”

福公公回道:“回皇上,人已經在偏殿候著了。”

蔣凌宏點頭,對秦烈道:“陛下請自便。”

寢殿中

太皇太后將宇文筠然攬在懷中,“筠丫頭,現在沒有旁人,你跟皇奶奶說句實說,你取消婚約是不是因為幽王。”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這讓宇文筠然不禁想起當年她求父親向皇上蔣雲宸提出退婚後太皇太后召她入宮,看到她和秦烈一前一後邁進慈寧宮後太后暗中的一些小動作,唇角上揚,“不是。”

不是就好,她就說嘛,筠丫頭怎麼可能會喜歡烈兒那樣的,太皇太后明顯鬆了口氣,繼續追問道:“那筠兒可是有了其他喜歡的人?”

同樣的問題,太皇太后當年也問過,不過這次,宇文筠然卻給出了不同的答案,“如果筠兒回答是,皇奶奶會支援嗎?”

真的是另有喜歡的人了!她倒要聽聽,有誰能比過宏兒。

太皇太后將宇文筠然的身子扳正,“告訴皇奶奶,是誰?”

宇文筠然撒嬌道:“皇奶奶,是筠兒先問您的。”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都還不知道這人是誰,人品又如何,你讓哀家怎麼回答。”

“那如果這人是秦烈呢?”如果秦烈此時在這聽到她這麼說,恐怕做夢都會笑醒。

“不行!”太皇太后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色正言厲的對宇文筠然道:“筠丫頭,你剛剛不是說你退婚不是因為他嗎?”

宇文筠然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太皇太后竟會有如此大反應,不過她倒是也能理解,那時候的秦烈,確實不是一般的“荒唐”!

“當然不是因為他,”宇文筠然並未說謊,退婚確實不是因為秦烈,“皇奶奶,筠兒只是打個比方,你怎麼還真當真了。”

“你這孩子!”太皇太后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這是能開玩笑的嗎?快如實告訴哀家,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竟然能俘獲筠丫頭的芳心。”

宇文筠然搖頭,“名字暫時還不能告訴皇奶奶!”

“這麼神秘?”太皇太后已經在心中琢磨,等待會筠丫頭走了,她就派人去查,就算是上天入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給揪出來。

“不說名字也可以,那你給哀家說說,為什麼是他。”

宇文筠然心中一動,不禁在心中反問,是啊,為什麼是秦烈。

是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幫她,雖然有些自作主張,但確實有幫到她。

還是因為他是第一個那般直白露骨的向她表達愛意的男人,就像狗屁膏藥一樣,甩不開卻又很受用。

再或者是因為他們太過相似的遭遇,同病相憐。

或許還因為他對愛表現出的偏執、瘋狂,直到現在,每每看到他那一頭銀髮,她的心都會忍不住悸動。、

宇文筠然眸光堅定的對太皇太后道,“我只知道,除了他誰都不行。”

這是宇文筠然第一次給出如此肯定的回覆,只是可惜,聽眾只有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被她的眼神觸動,這眼神簡直和她母親當年回答同一個問題時的眼神一模一樣,“罷了,你既不願說哀家也不勉強你,哀家相信你的眼光。”

宇文筠然乖巧靠回太皇太后的懷中,“謝謝皇奶奶。”

“傻孩子!”太皇太后心疼的摟緊她。

偏殿中,蔣凌宏看著一室的宮女奴才,“剛剛說的你們可都記下了?”

殿裡的宮女奴才們互相左右看了看,齊聲回道:“奴婢(奴才)謹記於心。”

“刑嬤嬤,皇奶奶想要起來走走,你安排人去準備一下。”

刑嬤嬤答道,“是,皇上。”

蔣凌宏糾正道:“以後在慈寧宮,本宮就只是太子殿下。”

刑嬤嬤連忙改口,“是,太子殿下,老奴這就去安排。”

在心中電量了一番,刑嬤嬤還是選了最為穩妥的連翹和玉竹。

蔣凌宏對福公公繼續吩咐道:“福公公,你差人去將此事告知宮裡其他人,除了陳太妃外,其他人不必再來向慈寧宮請安。”

太上皇駕崩後,除去陪葬的妃子,有子嗣的妃子都被恩赦去了封地養老,沒有子嗣的則去了慈善庵,只有陳太妃留在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