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筠然別有深意的看了上官憐兒一眼,“弦月,湖邊那裡可有結果?”

“回公主,因夜色已深,打撈多有不便,此時尚還未有收穫。”

自然是不會有收穫的,宇文筠然的目光移向與弦月一道進來的內侍身上,“你就是刑公公?”

那內侍恭敬的行禮,“回公主殿下,正是。”

宇文筠然對這個內侍有些印象,是書庫的主事太監,“你可知本宮召你前來所為何事?”

“奴才愚鈍,還請公主明示。”刑公公此時還真的是一頭的霧水。

“達奚公子曾拜託你在書庫中找尋一本孤本,你可有尋到。”

原來是此事,刑公公不敢隱瞞,如實答道:“回公主殿下,目前尚還未確認是否尋到。”

他此話一出,賀蘭言域神色間難掩失望,倒是賀蘭容嘉大喜,顧不得失禮,迫不及待的求證道:“也就是說你沒有差人來向我二哥傳話。”

見那刑公公一時愣住,賀蘭容嘉生怕他被人事先叮囑,語氣誠懇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刑公公如實告知?”

刑公公剛剛愣住是想起小德子向他告假時的神色,心中揪了一下,如實道:“奴才確實有差小德子前來給達奚公子傳了口信。”

賀蘭容嘉笑容一收,不顧賀蘭夫人的警告,質問道:“你既然沒尋到二哥要的書,那為何又傳信告訴他找到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宇文筠然收到賀蘭容嘉看過來的別有深意的目光,不由在心中啞然失笑,不過她的擔憂倒也可以理解。

“刑公公,你且如實道來。”

“是,公主殿下。”刑公公一點也不敢怠慢,“達奚公子與奴才提過那孤本一事後,奴才就讓手下的小德子翻閱了書庫的在錄書籍目錄,今個傍晚,小德子拿著目錄告訴我找到了達奚公子所需之書,奴才按那目錄所示找到後,卻發現相同書名的有十餘本之多,翻閱之下,才知達奚公子告知的書名乃是一年殿試的策論題目,奴才拿不準達奚公子所指的孤本指的是哪一本,小德子便向奴才提議尋達奚公子前來辨認,奴才看時間還來得及,便允了。”

聽到所尋孤本並非真的沒有著落,賀蘭言域身體不由向前傾了幾分。

賀蘭容嘉卻難掩失望,正要再出聲質疑,卻被賀蘭夫人攔下。

達奚阮婷得意的看了上官憐兒一眼,“達奚公子不過是巧合路過,你還認為這事是我設計的嗎?”

上官憐兒悲憫的瞥了她一眼,雖然親自拆自己設的局的滋味並不好,但剛剛進大殿之前,她派去解決小德子的人卻無功而返,小德子如今不知去向,很難保不是落在了達奚家族的手中,未免被反將一軍,她何不把握主動,她嬌弱的問道:“敢問刑公公,你差來請達奚公子的可是你口中的小德子?”

該來的還是來了,雖然尚未弄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但此事已涉及到三大世家,小德子雖說是他收的義子,他卻也沒膽替他隱瞞,“本來奴才是要差他來的,但他突然腹中絞痛向奴才告假,奴才便將那差事交給了小順子。”

事已至今,若公主宣小德子,那小德子只是收了她的錢財,上官憐兒盈盈福身,“臣女懇請宣小德子。”

宇文筠然露出幾分不耐煩,“上官小姐,凡是都講究個證據,本宮可以宣這小德子前來問話,但若是到時依舊不能證明今日之事是達奚小姐故意設計為之,你又該如何?”

她如此偏袒達奚阮婷,就連知道她身份的世家家主和長老們也忍不住皺眉,但他們卻也相信,宇文筠然此舉絕非無的放矢,是以都持著靜觀其變的態度沒有人去提出質疑。

賀蘭容嘉甚是不滿的抱怨道:“孃親,她偏袒的如此明顯,太上皇不可能看不出,那為何不制止。”

同為母親,賀蘭夫人對太上皇眼中的憐愛太過熟悉,“太上皇剛剛金口玉言已將此事全權交給二公主殿下,若此時插手,便是對二公主能力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