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現在不能見他!”

“為何?”南宮蕭然追問,“今夜過後,紫月國大勢已定,你為何還是不能去見他!”

宇文悠然沒有去躲避南宮蕭然的目光,“見了他以後呢?南宮殿主莫要忘了我和他的身份!”

南宮蕭然一時語噎,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出來,他看著面前卓卓而立的女子,她對秦烈是有情的,不然她也不會苦心設計那麼多。

到最後,皇位卻成了橫亙在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

紫月國女皇宇文凌舞,膝下只有宇文悠然一女,而云蒼國,能登上那個皇位的皇子也只餘秦烈一人,最不可能的兩人,命運卻又偏偏要讓他們遇上。

宇文悠然抬頭,仰望著頭頂的圓月,“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南宮殿主可願陪悠然一醉方休。”

南宮蕭然沒有拒絕,隨著宇文悠然一路來到了位於紫月國皇宮東隅的觀星臺。

今夜月光明亮,並不是觀星的好日子,夜風颳的觀星臺上的旗幟獵獵做響,烈酒入喉,卻別是一番滋味。

執酒而立的南宮蕭然側首看著夜幕中已帶了幾分微醉卻執著的看著東方的宇文悠然,如果目光可以穿透阻礙行千萬裡,那她目光的終點一定是秦烈。

仰頸猛灌了幾口烈酒,他抱著滿腔怒火而來,此時卻徹底湮滅,她自私,但卻自私的不夠徹底,也罷,今晚便陪她醉上一場又何妨。

他舉壇在宇文悠然的酒罈上碰了一下,宇文悠然收回視線,向他看了一眼,然後燦然一笑,一時滿空月光黯然失色。

南宮蕭然愣了一下,原來她笑起來的樣子竟是如此驚豔。

酒已經不知道喝了幾壇,心裡的防線在烈酒的沖刷下漸漸的開始動搖,帶了醉意的宇文悠然在觀星臺上席地而坐,幽幽問道:“你說,他真的會沒事嗎?”

“會!”只是有些心傷卻不是藥石能夠治癒的。

“他真的會等我?”

“會!”他很清楚秦烈的性格,他認定的人便是一輩子。

宇文悠然“如果他知道真相會不會恨我入骨。”

這次,南宮蕭然沉默了,因為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宇文悠然啞然失笑,“怎麼可能不恨!可我真的不想讓他恨我,其他人要恨我我都無所謂,但唯獨他我不想讓他恨我。”

南宮蕭然呆愣的看著從她臉頰上滾落的淚珠,心抽緊了一下,灌了一口烈酒入喉,將宇文悠然從地上揪起,直接從觀星臺上掠下。

暗中守護的暗蝶連忙追上。

清冷的夜風鋪面,讓宇文悠然一下清醒過來,“你要帶我去哪?”

“雲蒼國。”南宮蕭然緊抿著唇線,“就算不能相見,至少可以親眼看到他安然無恙。”

宇文悠然呆了一下,心裡有個聲音在發狂的咆哮,看他一眼,只暗中看他一眼!

不行!

宇文悠然用力的去掙脫南宮蕭然,“我不能去!”

“為什麼!”南宮蕭然加快了速度,他並沒有隱去身形,此處又是皇宮,自然引來了不小的聲響。

宮裡的燈大片大片的亮起。

女皇寢宮前,易容成夏侯毅的司空淼神色一凝,如此關鍵時刻,竟然有人夜闖皇宮,他必須要擒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