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果換個時間點,宇文悠然或許根本不屑於搭理她們。

但是今天,正如第五夫人想的那樣,她確實需要發洩。

唯有如此,才能暫時疏解心中的煩躁。

而暗蝶剛剛在她耳邊的傳音說的事情,更是來得剛剛好。

她右手手指在輪椅上不短不長的敲了三下,然後抬起來朝著達奚阮玉指了一下。

“說起來,你特異準備的戲,如果不亮亮相,實在太可惜了。”

達奚阮玉的瞳孔一下放大,她怎麼會知道!

“墨蓮,將她們暫時帶到偏殿。”

“梨素,你”

達奚阮玉根本來不及躲閃,連帶她身邊的木棉一道被封了啞穴。

宇文悠然冷冷的掃向正要出聲的上官憐兒:“上官小姐,梨素不過想請大家安靜的看出戲,順便幫大家認清一個人而已,在戲演完之前,不會對她們怎麼樣,你如果擔心,可以第四偏殿陪著她們,當然,你也可以留下一塊看戲,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

對上宇文悠然,上官憐兒突然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她最終還是選擇讓她身邊的丫鬟去照顧達奚阮玉,而她則留了下來。

沒一會兒,便有人來報,一名自稱是達奚家族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在外求見。

“好戲來了。”宇文悠然的聲音很淺,但卻帶著一股瘮人的寒意,“在座的諸位應該沒少看戲,相信規矩也不用我多說了,必經大家都不想平白無故的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第五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當年多好的一個孩子卻生生被逼到了這個模樣。

“將人帶進來。”

沒過多久,臉色驚慌,環簪凌亂的木錦就被帶了進來。

“小姐,出事了!”

她喊完後這才發現偏殿中根本達奚阮玉的身影,六小姐也不在。

可是她明明收到了和二小姐事先約好的訊號的。

既然她請在座的諸位看戲,自然要讓戲演下去。

“六小姐剛剛不小心打翻了茶盞,二小姐陪她下去換衣服了,你剛剛說出事了,是府裡出事了嗎?”

不得不說,達奚阮玉身邊人的演技還是不錯的。

木錦驚恐的表情十分到位,“不是,是離桑!在六小姐身邊服侍的離桑!”三小姐早上見過的!早上奴婢和她想要乘三小姐的馬車,但是被三小姐拒絕了。”

宇文悠然配合的問道:“哦,原來是她,她出了什麼事嗎?你慢慢說,不用急。”

“她……她……”木錦好似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竟然蹲下來抱頭嗚嗚哭了起來。

如果,不是暗蝶覺得她們有問題,分出了一名影衛跟了上去,宇文悠然還真的不知道達奚阮玉竟然還準備了這麼一齣戲給她。

偏殿,達奚阮玉在心中將木錦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看準旁邊一人高的花瓶,趁墨蓮不注意,便衝了過去。

無論如何,她必須弄出些動靜制止木錦。

但她顯然低估了那花瓶的重量,她整個人撞上去,卻只發出了一聲低沉的碰撞聲。

這動靜不大,但挨的近的還是能聽到,偏殿裡有誰,這些人心知肚明,,可卻沒有人去開口詢問偏殿究竟發生了什麼。

宇文悠然掃了一圈這大殿中還算稱職的觀眾,對著木錦冷呵道:“她什麼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清楚,那個叫離桑的現在在哪?”

木錦哽咽著抬起頭,“奴婢和離桑送走三小姐的馬車後,便準備聽三小姐的建議走來第五府。本來我們是應該走正街的,可因為我擔心我家小姐的身體,三小姐也知道,我家小姐早起身體就不太舒服。所以我就和離桑商量後走了近路,可誰想……”

木錦再次哽咽,宇文悠然等著她繼續說,醞釀了這麼久,木錦等的不就是這麼一個舞臺,她給了。

絲毫已經不知道自己被一群人當猴看的木錦哭的差不多了繼續接著剛剛的說道:“可是沒想到,我們穿過一個小巷子時,卻在裡面遇到裡一群乞丐,他們看我們只有兩個人,於是就……就生了歹念,我和離桑一看他們眼神不對勁,轉身就跑,可我們還沒逃出巷子便被他們捉住了,他們對奴婢……”

木錦再一次哽咽,她去擦淚的時候,衣袖順著胳膊滑落,露出上面青紫交接的掐痕。

雖然已經說明是看戲,但列坐的不少人看到她的傷痕依舊唏噓不已。

第五夫人猜出她接下來要說什麼,未免汙了耳朵,她厭惡的對木錦道:“細節不必說了,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那些乞丐後來奴婢和離桑鎖在了一個屋子裡,我們發現那屋子的窗戶壞了半扇,離桑便讓奴婢踩著她爬上了窗戶,奴婢要拉她上來的時候,那些乞丐卻突然進來了,離桑便讓奴婢先走,奴婢只能……嗚嗚……三小姐,快點去救救離桑吧……奴婢求您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