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宇文悠然身後的眾人紛紛捂嘴,實在不敢相信她們看到的。

此時,陶妙玲被扒的精光的躺在冰磚上,一位嬤嬤的手還沒從她的身上離開。

如此行徑被撞破,周家人驚慌的同時卻難掩尷尬。

宇文悠然冷笑的看向孫蓮蓉,“周夫人對此是不是應該給個解釋。”

孫蓮蓉輕咳了一聲,一名嬤嬤連忙將陶妙玲的屍首擋在身後,然後她帶著人上前,悲慼的解釋道:“我只是心疼這孩子,想要給她換件衣服,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再生事端,所以才沒有告知郡主。”

“哦?”宇文悠然冷眼道:“看來這麼說還是我誤會你們了,不過二妹妹泉下有知,看到你們周家人就是這麼心疼她的,恐怕不一定會喜歡!”

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個黃毛丫頭呵斥,孫蓮蓉心中也是憋屈的緊,反擊道:“若非如此,我們周家又怎麼能知道你們陶家竟然是這麼委屈妙玲的,我且不說這棺木,但至少她乾乾淨淨的來,就應該讓她乾乾淨淨的走!”

孫蓮蓉越說越激動,指著從陶妙玲身上脫下來的衣服和鞋子,“在入棺前難道就沒人給她換件乾淨的衣服!整理整理妝容!還有這棺材中放硫磺又是什麼意思。”

宇文悠然瞥了眼仍在地上的衣服,冷笑道:“周夫人從未見過二妹,又怎知這衣服鞋子不是她生前喜歡的!”

這個孫蓮蓉還真不知道,直接打斷道:“我不管你說什麼,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為了不讓妙玲再受委屈,我現在就要帶她走!”

終於說到重點了嗎?宇文悠然冷哼道:“這可由不得周夫人!周夫人口口聲聲不離二妹妹,那我請問,你知道二妹妹的因何病病逝的嗎?”

孫蓮蓉不由一噎,這個她還真的沒有關心過,因為打從一開始得知陶妙玲的死訊,她就先入為主的以為是眼前宇文悠然的手筆。

宇文悠然掃視了一圈在房間中的周家人,“既然發現棺木中有硫磺,難道你們就不好奇,我為何不帶人進這個屋子!”

孫蓮蓉心中一突,卻死撐著道:“郡主不敢進自然有不敢進的理由,也許是因為愧疚,也許是因為害怕,這我怎麼知道。”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害怕。”宇文悠然笑的越發的高深。

孫蓮蓉卻心中一喜,這麼快就要承認了嗎?到底還是小丫頭片子,可是宇文悠然接下來的話卻讓周家人齊齊變了臉色。

“我們之所以不進去,那是因為二妹妹是病亡,而她得的這病是會傳染給周圍人的,現在也不例外,未免牽連無辜,所以棺木也按太醫的意思鋪了硫磺。”

正在給給陶妙玲穿衣服穿到一半的那嬤嬤驚嚇之下,蹭的一下扔下了陶妙玲,那麼厚的硫磺,這病一定很厲害。

沒有了支點,衣衫不整的陶妙玲直接從冰磚上栽了下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周家的人更是有多遠咧多遠,幾乎逃荒似的從房間中出來,只留下了無生氣的陶妙玲孤零零的躺在廂房中。

宇文悠然帶著相府的人一直與她們保持著一丈的距離,超後面點了點頭。

有兩個嬤嬤抬著一個木桶過來,刺鼻的硫磺味瀰漫開來。

“周夫人如果還堅持認為是我們相府虧待了二妹妹的話,大可將她的屍首帶走,這桶硫磺就當本郡主送給你們了,也別怪本郡主沒有提醒你們,若是明天你們中誰有個頭疼腦熱的,最好直接將自己關在房間中。”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周筱羽突然覺得她身上好似有個螞蟻在爬,而呼吸也急促了起來,難道她真的被傳染了嗎?

早知道,她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一想到裡面陶妙玲的模樣,她就覺得這就是她將來的樣子,帶著哭腔道:“娘,我不要待在這裡,我們離開這好不好!”

孫蓮蓉自然也是一刻也不願多留,“打擾了!”然後便帶著周府的一干人往外走。

紅袖唯恐不亂的對著她們喊道:“你們忘了帶走二小姐了!”

孫蓮蓉的腳步一頓,頭也沒回的道:“妙玲歸根到底還是姓陶,剛剛是我孟浪了。”

陶妙淑頗為同情的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地上的陶妙玲,然後向宇文悠然徵詢道:“大姐,那現在該怎麼做,總不能就讓她這麼躺著。”

陶妙琴也心軟替陶妙玲打抱不平道:“這周家人也未免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對二姐,大姐,現在怎麼辦。”

既然做戲,就要做足,宇文悠然對著綠芙道:“讓人回府將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接來,替二小姐整理衣冠。”

如今陶妙玲已死,香菊自然也該回到她的位置。

至於周家,自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府尹衙門內,陶行知、陶行健陪著周家兄弟等了足足三個時辰,陶知昆單獨的坐在角落裡,最後只等來了一紙治罪聖旨。

安公公宣讀完後,居高臨下的看向周元海,“還愣著做什麼,接旨啊!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周元海這才算是真的清醒,棋他們來找皇上做主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皇上可是安慶郡主的親舅舅,不說其他,單是周姨娘和陶妙玲以往對宇文悠然的所作所為,就足以讓皇上對他們周家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