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上,陶丞相也並沒有開口的打算,宇文悠然便道:“道長也無需自責,這件事也怪不得道長,道長無需多想,安心做法即可。”

那道士聽了這話後就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現在也算認清了,這安慶郡主根本就沒將錢氏放在眼中,他現在又有了宇文悠然的承諾,自動過濾了錢氏惱怒的目光。

心中沒了顧慮,他的動作神態也越發的仙風道骨起來。

眼看事情就要就此落幕,錢氏心中頗為不甘心,疑惑的問道:“如此,我心中仍有一點不解,還請道長解惑。”

她又要做什麼?那道士雖然心中泛著嘀咕,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有此表現自然與他以往坑蒙拐騙的經驗是分不開的,“夫人請說。”

錢氏也不客氣,“雖然我回京都的時間並不長,但對府中的事多少還是有些瞭解,關於這青若丫鬟的事我剛剛也想起了一些,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丫鬟出事的時候,郡主還未搬進流螢院,還有郡主身邊如今的這些丫鬟,大部分也都是搬到流螢院後新添置的,筠兒,我說的可對?”

這本就是事實,宇文悠然根本沒必要也打算否認,“二嬸說的不錯,確實如此。”

錢氏將目光再次轉向道長,“既然如此,為何道長昨日會特別叮囑不讓流螢院的丫鬟靠近懷有身孕的韓姨娘呢?還有剛剛,道長你也說要先找到劍後才能下結論,可是如今連劍的影子都未看到,就這樣下結論,會不會像昨天一樣再有變數。”

說出這一番話後,錢氏心中一片冷笑,她倒要看看這道士該怎麼自圓其說。

一直不喜錢氏出聲的陶行健也開口道:“確實如此,此事必須謹慎。”

這下就連周圍的下人們,看向這道士的目光都帶了幾分質疑,小聲的交換著各自在此事上的看法。

其中一個小廝道:“我覺得這道士就是個神棍……”

立馬有人附和道:“沒錯,我也這麼覺得。”

當然,也有人還在遲疑,“可是,我聽說昨天半夜韓姨娘肚子中的胎兒差點就沒有保住。”

但他這話一說出,便被旁邊的人丫鬟壓低聲音打斷,“你不知道就別瞎說,昨天流螢院的姐姐們壓根就沒靠近過流螢院,我看這道士八.九還是不靠譜!”

這些小聲的議論那道士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在心中將錢氏好好問候了一遍,原本他還以為郡主後面的安排有些多此一舉,現在看來,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夫人有此顧慮也實屬正常,請夫人稍等片刻。

說完後轉向陶行知道:“貧道有一事相求,還請丞相行個方便。”

“道長但說無妨。”陶行知安撫下不贊成的陶行健。

“還請丞相挑選幾名可信的家丁下水幫忙尋一下貧道的劍。”

陶丞相向管家點了點頭,管家點了幾名親信,在他們下水前,那道士特意囑咐道:“麻煩各位將貧道那劍周圍的物什也一併用布包好打撈上來,這點尤為重要。”

“等一下。”宇文悠然也出聲打斷即將下水的下人,“去一個人到本郡主當日落水的地方仔細看一下。”

錢氏的眸子暗了暗,宇文悠然此舉的用意自然再明顯不過了,這不,她這話一出,陶妙淑等人的目光紛紛都看向了她。

這麼大一片池塘,要打撈一把桃木劍,無異於海底撈針,這桃木劍打飛出後,一切都是宇文悠然的人在安排,那道士也只知道劍是落到水裡了,至於落在了哪裡,他丁點都不知情。

這一等,就是足足一個時辰,眾人也從湖邊移到了不遠處的涼亭裡。

終於,有一名侍衛有所發現,眾人重新回到池塘邊,不過盞茶的功夫,他便帶著桃木劍上岸,同時手中還拎著一個溼答答沉甸甸的包裹。

陶行知衝著道長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長請看,這劍是否是你先前的那一柄。”

那道士從侍衛手中接過,再三確認後,肯定道:“確實是我那一柄,這劍刃上還殘留著丞相的血跡。”

確認了劍後,他看向地上那包裹的深情也凝重了起來,圍著這包裹唸了許久道語,隨機又虛空畫了好幾張符拍入包裹中。

這才用手中的桃木劍乾淨利索的挑開包裹。

一頂已經有些發暗且變形的鳳冠滾了幾下停下地面了,而那溼答答的布上則停留著一塊翠綠的玉佩。

周圍的下人中已經有人陸陸續續認出了這兩樣東西的來歷,先前眼中對那道士的輕視也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