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噴火的瞪向站在屋簷下的宇文悠然,怒斥道:“陶妙筠,你這般對我將相府的臉面至於何地!你是存心的要讓別人看笑話嗎?”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讓她安靜一些。”

“陶妙筠,你”

隨著聲音戛然而止,陶妙玲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瓢潑的大雨被一陣風帶進了沒有關車門的馬車裡,登時讓陶妙玲找回了幾分理智。

識時務者為俊傑,陶妙玲不甘的選擇了妥協,祈求的看向宇文悠然。

可宇文悠然卻直接無視她,歉意的看著淺氏姐妹,道:“讓兩位見笑了。”待陶妙淑和陶妙琴走至跟前,她便淺笑的著向她們介紹道,“這是河洛府府臺的兩位小姐,淺陌朵和淺陌歌。”然後又對淺氏姐妹介紹道:“這是我三妹、四妹。”

淺陌朵一下就明白了馬車裡陶妙玲的身份,想起了她做下的事情,登時收起了看向馬車的目光和心中的同情,與陶妙淑姐妹盈盈見禮。

“妙淑、妙琴見過兩位小姐。”

淺陌歌聽著她們的聲音好似發現了新大陸,感嘆道:“朵朵,我以前總覺得你才是最嬌弱的,沒想到今天就碰到兩個可以與你媲美的。”

“陌歌……”淺陌朵拉了下淺陌歌的袖子,歉意的看著陶妙淑姐妹,解釋道:“你們莫要在意,陌歌就是這樣。”

“淺小姐客氣了。”陶妙淑溫柔一笑,與稍顯害羞的陶妙琴一道站在宇文悠然身側。

淺陌歌靈動的眸子卻不停的在陶妙淑姐妹和淺陌朵身上飄忽不定,顯然還在不停的比較,想要給她們三人排出一個順序來。

宇文悠然開口建議道:“這裡這裡風大雨大,不如我們到裡面找個避雨的地方先休息一下,兩位意下如何?

“一切聽郡主安排。”

已經被飄進馬車的雨水淋溼了半邊的陶妙玲一看屋簷下的眾人竟然要轉身離開,登時有些慌了,可偏偏她此時既不能動也發不了聲,只能幹看著,心中對宇文悠然的恨意更是有增無減。

這別院本就是皇家避暑之地,亭廊交錯,要找到一個乾爽避雨的地方並不難,很快宇文悠然一行人便在離門口不遠的一個迴廊中坐下,然後吩咐綠芙去準備一些薑湯端過來。

淺陌朵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馬車上的那位不是被太后禁足了嗎?她怎麼會隨你們一起來?難道不怕太后責罰嗎?”

宇文悠然示意陶妙淑將紫月國的請柬遞給淺陌朵看,“其實我早就求得太后將收回懿旨的特權下發於我,只不過我終究還是過不去心中的坎,所以才……”

淺陌歌聽宇文悠然這麼一說,頗為同仇敵愾,“郡主不用說了,我們都明白,要是換我是郡主,也不會原諒她的。”

淺陌朵亦點了點頭,不過她顯然比淺陌歌想的更深一些:“就算如此,這訊息並未外傳,那位在我們看來應該還在禁足中。據我所知,前日的接風宴郡主也未帶她參加,按說紫月國應該不會出現此失誤,難道是因為昨日的比試嗎?”

“一定是!”淺陌歌直接拍板定案,“沒想到這紫月國女皇如此輸不起,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淺陌朵已經從蔣雲洛那裡得知,正是因為宇文悠然贏了紫月國,她才免去了沖喜的命運,如今紫月國如此針對宇文悠然,顯然正是因為前日的比試,讓她越發的過意不去,“此事皆是因我而起,才另郡主與女皇交惡。”

宇文悠然自然知道事實並非如此,而淺陌朵這樣的性格,最是容易多想,便開口寬慰道:“淺小姐不必如此,就算我最後不出手,這名單上依舊會有她的名字,莫非淺小姐忘記了早在第一局時,我這三妹就已經出手破了紫月國的棋局,倒是我聽說太后昨日招你們姐妹進宮,一切可還順利?”

果然宇文悠然這麼一說,淺陌朵神色輕鬆了不少,知道宇文悠然話中的意思,點了點頭,答非所問道:“淺歌的性子很討太后喜歡。”

宇文悠然心中會意,綠芙很快回來,不僅帶來了宇文悠然吩咐的薑湯和點心茶水,竟然還拿來了一副棋盤,淺陌朵心喜,竟然主動開口向陶妙淑討教棋藝,而宇文悠然則經不住淺陌歌軟磨硬泡,將前日展露的戲法又表演了好幾遍,好一派其樂融融。

不過,外面馬車裡的陶妙玲情況卻不怎麼好,她就好似一個杵在皇家別院門口的笑話,每個在此停留下車的公子小姐投來的異樣目光就像一把把凌遲的刀自她身上劃過,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從來沒有覺得每一次的呼吸都那麼的難熬,好不容易看到了她心心念著的七皇子蔣凌正出現,滿腹的委屈終讓她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崩潰,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