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淺陌歌這聲音聽上去格外的沒底氣,隨著“砰”的一聲響,隔壁包間就沒了聲響,顯然是有人關上了窗戶。

自稱王爺,宇文悠然神色一動,眉宇間多了幾分興趣。

這舉動落在秦烈眼中,卻讓他鬱結於心,這個女人好似對其他男人總能生出幾分興趣,唯獨對他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開口道:“洛王可是郡主的舅舅,郡主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原來是洛王蔣雲洛,不過聽剛剛他的聲音頗有幾分怒氣和興師問罪的味道,倒是和她瞭解的洛王有些出入。宇文悠然突然很想會會這叫淺陌歌的女子。

認真的聽取了秦烈的建議,她燦然一笑,道:“王爺說的不錯,那這包間本郡主應該也用不到了,就留給王爺了好了,白溪你若沒什麼事可以留下陪陪王爺,筠兒告辭。”

宇文悠然自個都沒有發覺,她竟然沒有絲毫質疑就相信了秦烈的話。

而沒有注意這一點的自然還有秦烈,他嘴角狠狠抽動了兩下,臉色沉鬱的看著宇文悠然離開的背影,這女人竟然……這是算準了他不願暴露嗎?不過,比起隱藏身份,他現在對這個女人更感興趣。

白溪還很有自知之名,開口道:“在下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就不在此打擾王爺了,告辭!”

秦烈眸子閃亮,鳳眼微眯,換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洛王嗎?說起來本王小的時候沒少受洛王‘關照’,遇到了豈有不打招呼的道理。白公子慢走,本王就不送了。”

引硯無力的嘆口氣跟了上去,心中感慨也不知道他家王爺碰到郡主是幸還是不幸。

包間裡一時就只留下若有所思白溪一人,也就沒有離開的必要,重新站到窗前,俯視著下面川流不息的儀仗,思緒越飄越遠,卻不知道這下面的隊伍中已經有人認出了他。

策馬走在御攆後方的司空淼輕輕勾唇,一朵笑容在唇邊綻放,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顧盼之間神采飛揚奪人心魄,引來一片驚豔的讚歎聲。

策馬走在他身側的夏侯毅臉色略黑,咬牙切齒對著始作俑著道:“司空,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什麼身份?女皇的男寵嗎?”司空淼嘴上說出來的話格外的惡毒,可舉止卻越發的嫵媚,妖嬈的輕輕撫額,眉目含情間波光盪漾透著絲絲無奈,越發顯得他面如秋月,色入春花。

“啊!”周圍的人群中接二連三的傳來騷動,夏侯毅嘴角僵硬,根本就不用去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畢竟一路上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定是有人被司空的容貌所惑昏了過去。

感覺到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夏侯毅恨恨的甩下袖子,策馬快行幾步,與這個妖孽拉來了距離,行至達奚豐贍身邊才停了下來。

看著清風朗月般的達奚豐贍忍不住抱怨道:“達奚,你還是抽空勸勸司空,讓他多少收斂一些。”

“他不會聽的,由他去吧。”達奚豐贍收起眼底的思慮,清澈的雙眸自帶笑意,專注的看向前方。

夏侯毅也不過是抱怨一下,回頭看了眼依舊我行我素妖嬈四射的司空淼,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他們被選為三夫四侍已非一年兩年,以往在紫月國的時候也沒有見他如此排斥這個身份,難道真的是在這次出行中受了外界男尊女卑思想的刺激不成。

可他怎麼能拿那些閨門女子與他們的女皇相提並論,夏侯毅目光狂熱的看向御攆,此生能與這樣的女子相伴,他已經無憾。

殊不知御攆中的小裳,或許應該叫她宇文瑤兒,看到他的目光,絕色的面容此時卻格外的猙獰,塗著淡紫色蔻丹的指甲將手中的帕子劃出一條條的白痕。

沒錯,她恨!恨不得立刻將夏侯毅的眼珠挖出來!恨不得大聲的告訴所有人,宇文悠然已經死了!更恨不得質問達奚豐贍,為何是一樣的容顏,他眼中的迷戀卻越來越淺!

她最恨最恨的還是宇文悠然,她恨不得將宇文悠然從地獄中撈回,將她悽慘的模樣公諸於世。

她自然不會知道,讓她恨的咬牙切齒的宇文悠然早就重生,而且與她相距不過百丈。

蔣雲洛有些意外看著一前一後進了包間的宇文悠然和秦烈,想起剛剛自己的失態,俊美清逸的面容上浮現一絲可疑的尷尬。

“筠兒見過舅舅,”宇文悠然盈盈福身,淺笑的打趣道:“舅舅是何時回的京都?怎麼筠兒上次進宮未聽皇奶奶提起。”

秦烈聽她喚了舅舅,心中才算舒服一些,心中不禁自諷,他明明知道這洛王的身份,還在在意什麼?

蔣雲洛聽出了她話中的打趣,輕輕咳了一聲,掩飾著臉上的尷尬,道:“本王也是臨時下的決定,還未來得及進宮。”

“哦……原來是臨時決定的,怪不得!”宇文悠然沒有想到傳言最難搞的洛王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掩唇輕笑,微微挑眉看向了洛王身後的兩道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