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質疑,宇文悠然沒有一絲的不耐煩,“那請問老夫人和李嬤嬤熟識的青音可會武。”

老夫人和李嬤嬤齊齊搖搖頭。

“奴婢記得青音進府時是七歲,十四歲因她繡工好,奴婢將她調到沁涼院做了三等丫鬟,後來奴婢見她雖性子內向但卻是個細心的,便升了二等丫鬟分給但是還是一等丫鬟的石榴打理老夫人的衣物,前年石榴出嫁去了莊上,奴婢稟明老夫人後將她提至一等丫鬟,接觸過程中奴婢從未發現她會武。

李嬤嬤的語氣漸漸肯定,看向青音還是相信她竟然會武:“難道青音是會武的嗎?”

宇文悠然點了點頭,“嬤嬤可以親自摸一下她右手虎口處與青蕪等人比較一下可有什麼不同。”

李嬤嬤見老夫人點頭,便走至青音面前蹲下照宇文悠然所指仔細摸了一下青音右手虎口,然後又與青檸、青檬做對比,果然察覺到了不同,然後又摸了摸自己手心的繭子。

宇文悠然見狀,已知李嬤嬤明白了她的意思,繼續解釋道:“大多人培養死士時,活多或少都挑選一些容貌上佳的女子,輔以專門的藥水,消除訓練留在她們身上的一切痕跡,雖然代價大了一些,但成效也很好。畢竟相較於男人,人們對女人的戒心總是要弱上幾分,尤其是漂亮柔弱的女子,更能讓人放鬆警惕。”

覺察到她說這些時老夫人眼中的差異和探尋,宇文悠然很是無奈,確實她說的這些不諳世事的陶妙筠又怎麼可能知道,只能在老夫人問出口前將一切堵死,“祖母您可千萬不要問筠兒是如何知道這些的,總之筠兒就是知道,而且知道的還不止這些。”

“好了,我不問,你繼續說?”老夫人只能放棄。

“訓練女子多會選擇暗器,暗器不僅精小易藏,而且還可以做成首飾隨身佩戴,”雖然青音被青鳥封了穴道沒有表情變化,但是比起表情,眼睛才能代表一個人最真實的情感。

此時的青音已經無法遮掩她眼中的詫異,一個相府小姐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可她卻不知道,此時站在她眼前的曾是一國的儲君,在她十二歲以前,陪伴她最多的就是影衛。

“青鳥,將她右手上的鐲子小心取下,小心一些不要碰鐲子上的裝飾。”

所有人都看向青音手上的鐲子。

“這鐲子也有問題嗎?”老夫人對這鐲子可謂印象深刻,是前年青音提為一等丫鬟時她賞的,就一直帶著,後來就算得了別的賞賜,青音也從未將這鐲子取下過,是以,老夫人對她格外的放心。

這也就是為什麼,宇文悠然指出青音有問題時,老夫人會一口的否決。

宇文悠然並不知道這些,而是從青鳥手中接過手鐲,在手中端詳了一番,鐲子上的裝飾並不多,很快宇文悠然就找到了機關所在,將鐲子對準屋內的柱子,輕輕波動機關,一道冷芒飛射而出。

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青音沒有問題,又怎麼會隨身佩戴暗藏玄機的鐲子。

趁著帕子將入木三分的飛針拔出,針尖上散發著的冷幽幽綠光昭顯著它的危險,看的屋子裡的人頭皮一陣發麻,青蕪幾個下意識的就與倒在地上的青音拉開了距離。

老夫人的臉色越發的凝重,目光時不時的落在青蕪幾人身上,看得青蕪三人頭皮越發的麻了。

青蕪撲通一聲跪下,“奴婢對老夫人絕無二心。”

青檸和青檬也連忙照做,“奴婢也是,奴婢也是。”

老夫人卻不開口,而是看向宇文悠然,顯然若是此時宇文悠然說她們中有人也被人收買,老夫人一準會相信。

宇文悠然目前並沒有找到三人的錯處,自然也不會冤枉她們,開頭替她們解釋道:“她們應該不是周姨娘的人。”

至於是不是別人的人,她自然會去確定。

果然,她一說,老夫人看相三人的目光登時緩和了不少。

還未開口讓她們起來,李嬤嬤又跪下了,“青音之事是奴婢失責,還請老夫人責罰。”

“此事並怪不得李嬤嬤,現在的青音應該不是你們以往認識的青音。”宇文悠然將手中的毒針交給青鳥,走到青音的面前,若說剛剛只是詫異,那麼此時青音心中竟升起一絲恐懼。

尤其是看到宇文悠然平靜的雙眸,只覺得渾身都要被凍住。

宇文悠然永遠也忘不了小裳當著她面撕下人皮.面具的那一幕,她要親自看看,是什麼樣的面具讓小裳待在她身邊十年她都沒有發覺。

沒錯,聽張管事提到青音的名字,青音到蘭若院,宇文悠然看似沒有理會她們,實則卻不動聲色得將青音從頭到腳觀察了一遍,開始她並沒有什麼發現,直到茯苓帶青音等人離開後,她回憶起來,總覺得哪裡有些熟悉,直至出了院子再次看到青音那張沒有什麼血色的臉,讓她想起小裳那張陪伴了她十年的臉。

宇文悠然一直以為要到小裳來到東泰國後她們才會再次有交集,沒想到現在就有了意外的收穫。

一樣的手法,宇文悠然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那這周姨娘背後的人與大長老又有什麼關聯。

所以她決定親自動手,已經抬起了手卻又打消了念頭,無他,只因為一旁的紅袖的目光實在是過於熱忱。

“紅袖,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