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扯破了臉,老夫人自然是不願多呆的,起身後衝著老太妃等人告罪道:“老身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眼下的境況,在座的諸位自然沒有誰去開口挽留。

儘管秦烈已經將事情說的很清楚,但是老太君卻沒有這麼容易妥協,看著已經起身離開的老夫人和宇文悠然,道:“單憑幽王一人之言,尚不足以定論,壽宴過後老身定會詳查此事,給相府一個交代。”

宇文悠然摻扶著老夫人,兩人心有靈犀的都沒有回應的意思,陶妙淑拉著妹妹陶妙琴尾隨其後,相府一行人就是丫鬟婆子也沒有一個人回頭看上一眼。

這意思更是再明確不過了,今日之事,她們已經有了結論,壓根不需要老太君口中所謂的交代。

倒是秦烈在眾目睽睽之下追上宇文悠然道:“那本王現在是不是可以將那婢女帶回府了。”

宇文悠然腳步停都沒停,對著秦烈輕飄飄的道:“王爺好似問錯了人,那婢女的賣身契可不在相府。”

“對啊!還有賣身契!”秦烈一副經她提醒突然想起來的樣子,腳下不停回頭對著座上的老太君打招呼道:“壽宴過後本王再讓人來取,勞煩老太君提前打聲招呼。”

然後再次回頭,繼續和宇文悠然說道:“說起來本王也算做對了一件事,改天太后問起來,你可要幫本王作證。”

宇文悠然根本沒有回應,而秦烈也渾然不在意,不緊不慢的就跟在宇文悠然身側,回頭看著因他追上來後垂首走路的陶妙淑和陶妙琴,“本王會在前面幫你們看著路,你們低著頭儘管放心走。”

他的聲音控制的很好,趕巧讓心情鬱結的藍心佩聽的一清二楚,心中更是怒火中燒,將所有的氣都撒在手中的手串上。

“乓……乓……乓……”

瑩白渾圓的東珠迸射散開,在陽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留下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在地面上跳躍。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秦烈的目光掃過老太君僵硬的表情,嘴角的邪氣越發濃烈了幾分,垂在一側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向內勾起,對著下顎幾乎就要碰到鎖骨陶妙淑和陶妙琴獻寶道:“本王的直覺告訴本王,好戲即將上演,你們要不要回頭看上一眼。”

宇文悠然是可以忽略秦烈的存在,可老夫人卻做不到,儘管經過剛剛的事情,老夫人是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但並不表示她就可以不在意秦烈的放.蕩行徑。

她停下腳步,轉身本欲客氣的勸秦烈離開,卻被視線中的另外一幕驚呆了。

“咔嚓……”

老夫人只看到剛剛還正危襟坐的老太君突然歪了一下身子,整個人就跌座在地上,旁邊的丫鬟婆子連忙去摻扶,老太君的臉色別提多精彩了,起身後甩開摻扶她的手,卻緊接著好似踩到了什麼東西,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四叉八仰的向後栽去。

“咚……”

緊接著,從宴會開始就鮮少說話的國公府熊夫人當眾說了第一句話,“母親摔暈過去了,快去傳太醫。”

花園裡一下就熱鬧起來,宇文悠然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壓下心中的懷疑,對依舊愣在原地的老夫人說道:“祖母,我們還是走吧。”

單聽剛剛的聲響,老夫人就知老太君這次摔的不輕,看這情形,今日的壽宴也就到此結束了,果然是惡人有惡報。

如今已經撕破臉,老夫人自然不必虛情假意的留下來,點了點頭,更是將她轉身請秦烈離開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

漸漸的離身後的喧鬧聲越來越遠,秦烈剛剛故意裝作看熱鬧與她們拉開很長一段距離,不近不遠的綴在後面,目光看似散漫,卻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宇文悠然身上。他發現如今只是看著背影,心中的火種竟然蠢蠢欲動,拿起從未離開他左手的酒樽,輕抿一口,停下了腳步。

沒有了秦烈在身邊,陶妙琴這才輕輕拉著姐姐陶妙淑的手,待陶妙淑看向她,她好似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小聲問道:“姐姐,那個王爺的直覺好準啊。”

陶妙淑同樣心聲疑惑,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在說話。

陶妙琴的聲音雖然很小,但老夫人和宇文悠然只離她一步之遠,怎麼會聽不到,不過此時還在國公府,還是不要討論為好。

待座上馬車,老夫人面露思索,“筠兒,你怎麼看。”

宇文悠然自知老夫人問的是什麼,“不管是不是偶然,我們只當是巧合。”

她自然不認為這是偶然,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物件,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此等事情,說明那些暗中跟在她身邊人足以與影衛媲美,她原以為這些人是太子的人,可如今看來是另有其人,畢竟老太君可是太子的外祖母。

那麼,他們又是誰的人。不知為何,宇文悠然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囂張濃豔的身影,不過剛一冒頭就被她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