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還真是有雅興,若不是親眼所見,本王還真是難以相信竟然能在此地見到郡主,郡主貪玩也要有個限度,這若是被太子知曉,恐怕不太妙?”

但秦烈的調侃在宇文悠然這裡好似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既然王爺認出本郡主,是不是也應該讓手下對本郡主的丫鬟客氣一些,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秦烈卻揪著她話中的漏洞不放,逼近一步,迷離的雙眸落在宇文悠然身後,抬起手,示意引硯解開紅袖身上的穴道,“原來郡主也知道這個道理。”

紅袖感覺到她能動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向自家小姐解釋,她真的有好好守在門前,也打發了前來檢視的人,可是這幽王殿下格外不按常理出牌,上來就點了她的穴道。話都到嘴邊了,卻被宇文悠然搖頭制止,只能卡在喉嚨裡。

確認紅袖無礙,宇文悠然便懶得再與他糾纏,可偏偏秦烈卻將門口堵的嚴嚴實實的,再配上他身上那一身大紅團花錦袍,顯得格外的礙眼,覺察到身後百里奚要上前,宇文悠然擺手將他攔下,落在秦烈身上的眸光越發冷了幾分,語氣客氣而疏離,“本郡主就不打擾王爺的雅興,還請王爺讓路。”

“若是本王不讓呢?”不知為何,此時看到她這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讓秦烈就格外的想要挑撥她,再次逼近一步。

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宇文悠然下意識的皺起眉,昭顯著她此時的不悅,冷哼一聲,“讓開!”

“呦~”秦烈的眸光越發的輕佻,他今天就要看看她的底線在哪裡,“不管怎麼說,本王也是幫過你的,本王也不奢望郡主心生感激,但給個笑容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吧。”

越是離的近,越是看得清,秦烈的目光也越發的肆無忌憚,秦烈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格外的享受這呼吸交纏的一刻。

宇文悠然也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就是一個無賴,索性抽動嘴角,扯出一個無比僵硬麻木的笑容,“王爺現在能讓開了嗎?”

秦烈聳聳肩膀,退後一步,將門讓開,“郡主請便。”

宇文悠然走了沒兩步,卻不得不再次停下腳步,紅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轉身看著將百里奚攔下的秦烈,宇文悠然的語氣中終於多了三分火氣,質問道:“王爺此舉又是何意。”

秦烈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絲毫不讓半步,“看來,郡主又曲解了本王的好意,郡主若不想給太后添亂,那此人今日還是不要離開為好。”說到後面,秦烈的眼中已漸漸沒有酒意。

他真的是在幫我?這個念頭剛一冒頭,便被秦烈接下來的話打消,“郡主放心,這裡本王熟得很,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的人的,也順便幫你好好調教一番,包郡主往後滿意。”

秦烈話中有話,隱含的意思當即讓百里奚一臉的鐵青,這些年他雖活的落魄,可卻也不曾遭受過這般羞辱,士可殺不可辱!

“王爺自重!”

宇文悠然自然也看出百里奚的憤怒,搶先一步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威脅,“此事無需勞煩王爺,倒是王爺若還執意攔路的話,本郡主倒不介意在這醉花樓中表明身份,正好明日也進趟宮。到時太后若追究起來,本郡主不過是出於好奇喬裝打扮帶著下人走了一趟煙花之地,反而是王爺再三阻攔,才洩露了本郡主的身份,毀了本郡主的聲譽。你說,太后會怪我多一點還是怪王爺多一點。”

滿意的看到一臉不甘的秦烈讓路,宇文悠然再次轉身,紅袖和百里奚緊跟其後,但不知為何,宇文悠然心中總覺得有些怪異,而這怪異的根源就在秦烈身上。

走到樓梯口,下意識的回眸望去,可卻只看到秦烈左擁右抱的背影以及他猖狂的笑聲。

紅袖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小聲抱怨道:“這幽王果然是隻紙老虎,平日仗著太后撐腰為虎作倀就罷了,竟然沒有腦子招惹到小姐頭上。”

正說著,紅袖看到同樣跟在自家身後的百里奚,將矛頭對準了他,咬牙切齒道:“你還跟著我家小姐幹什麼,若不是你!我家小姐又怎會”

正在捕捉心中那絲怪異的宇文悠然不得不暫停,制止道:“紅袖不得對白公子無禮。”

“是……”宇文悠然一開口,紅袖立馬就焉了,弱弱的應下,但瞪向百里奚的目光卻依舊不善。

耳朵邊沒有了紅袖的聲音,宇文悠然反而聽到了一些小聲的議論聲。

“說的好聽點他是個王爺,說的不好聽點也就是一個階下囚罷了。”

“怎麼能和威名頂頂的貪狼將軍比,若我是瀟瀟,我肯定也選貪狼將軍。”

“原來今日憐月閣的入幕之賓是貪狼將軍啊!怪不得他找人撒氣。”

“他這樣的人就不應該活著。”

直到出了醉月樓,耳邊的這些議論聲才總算是消失,宇文悠然吩咐百里奚,“你近日還是先呆在聚寶齋,三日後,我會讓範嬤嬤親自去取鳳簪。”

“是,屬下告退。”

聽到百里奚的自稱屬下,紅袖驚的目瞪口呆,直到百里奚的身影都消失不見了,她依舊沒有消化。

宇文悠然對她最是無奈,搖了搖頭先走一步,紅袖這才大夢初醒,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