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既白,初陽未升。

沈硯青孤身奔行在山間的薄霧中。

六浮仙宮每年三次大開山門,最近的一次便在十日之後,錯過須再等三個月。

而沈硯青還要先去一趟望古仙城,

所以必須提前啟程。

此次離開家族開荒隊,沈弓對族內的說法是,他將沈硯青收作了隨從,有要事需要沈硯青提前回仙宮準備。

對於青元州的修士而言,六浮仙宮的求道令彌足珍貴。

沈弓作為少族長,將這般寶物賜予一個支脈,被主脈親族知道,難免產生間隙。

沈硯青自然不會對這樣的安排有意見。

只是他有一點沒想明白。

按理說,沈弓此時的戰力,既然能擔任六浮仙宮對黃家下發滅族令的執刀手。

那沈家的築基老祖,也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如今的沈家,應該早已成了沈弓的一言堂才是。

而沈弓自己也說過,

待在青元州這處偏遠散州,無異於坐井之蛙。

那為何他的一言一行,還會被沈家少族長的身份所左右?

甚至……有點小心翼翼?

思來想去,恐怕唯有和他佈下的大棋有關。

沈硯青不再過多糾結。

崎嶇山路間,

他控制著呼吸,不斷奔行穿梭。

冥溪音從丹田飄出,不解道:

“主人為何不用瞬身符趕路?”

沈硯青步伐不滯,解釋道:

“修行不能只修術法,我肉身太過薄弱,若再不重視,日後定要吃大虧!”

冥溪音微微頷首,深以為然。

沈硯青繼續奔行。

良久,

他停下步伐,

垂眸凝視著手中蒸騰的霧氣,嘴角揚起滿意的笑容。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