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河水隱隱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冷得讓人發顫。

想要在如此猛烈的浪花裡穩住身形,憑著莫天自身,顯然是不可能的。

耳邊轟隆的水浪聲還未平息,就見翻起的浪花猛地從中間一分為二,一道墨綠色的水柱在傑西卡手中的射燈照耀下,正帶著無匹的氣勢朝著他的胸口撞來。

緊接著,身後一股幾乎能將他瞬間凍僵的寒氣狂暴席捲。莫天就覺眼睛一花,一道厚實的冰牆便將他和水柱隔絕在了兩邊。

下一刻,水柱狠狠地砸在了成四十五度傾斜著的冰牆上,瞬間彈飛到了半空,最後炸碎成一片惡臭撲鼻的水珠。

足有莫天小臂厚度的方形冰牆,在這一擊下也在角落位置,嗑飛了很大一塊,正面更是充滿了細密的裂紋,看起來很難再挨第二下。

因為寒冷而身體僵硬得莫天,右臂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下一刻整個人瞬間被拽離了水面。

站在一塊浮冰上的大貓換了一個更穩妥的姿勢摟住他的腰,腿上微微發力,一個縱越便跳起在了半空,也就在此時,莫天感覺頭上猛地一沉,小狐狸蒼藍也已經越回了他的腦袋上。

幾乎就在同時,又一根散發著腥氣的水柱狠狠轟在了他們剛剛站立的浮冰上,將其炸成了一片四散紛飛的冰霧。

強大的爆發力,讓煌不斷的藉著兩邊的巖壁來回跳躍,即使多了兩個人的重量,也絲毫沒有墜入河中的趨勢。

身後,一連串不斷爆開的水花,炸的兩岸巖壁不斷地崩塌著,一些較大的碎石偶爾會砸中一兩隻,正在河裡不斷扭動著身軀的恐魚,引起一陣陣怪異的嘶鳴,聽得人頭皮發麻。

對方似乎是認準了莫天,攻擊從未旁落,每一次都瞄準了他的要害,仇恨可以說拉得穩穩地。

其實這樣也挺好,最起碼此時正不斷藉著一塊塊浮冰快速奔逃的傑西卡兩人,不用太過擔心自身的安全問題。

大約從開始被煌拖著逃跑開始,過了有兩分鐘左右的樣子,那一直追在他身後的水花炸響聲終於停了下來。

不過煌卻不敢因此大意,又接連向前躍出了一段距離後,才終於落回到了霜星身邊,連帶著將莫天兩人也放在了冰面上。

莫天還是第一次見到煌喘成這樣,不過想想也是,僅僅憑藉著身體的爆發力維持著方才那種離譜的行進方式,估計也就是大貓了,換成任何人估計都很難做到。

應該是眾人與對方的距離超過了射程,不過誰也不敢說此時就是安全了,因此不敢停留,依舊在飛快地向著更遠處飛奔著。

在有水的情況下,凍出一層能夠短暫支撐眾人不至於立刻沉底的冰層,對霜星來說幾乎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即使對她此時如此糟糕的身體狀況來說,也是一樣。

“繼續向前,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得再次面對那個該死的聲音攻擊。”

“對方大概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在第一時間堵在了河道的另一邊,我們不向這邊逃,就得在一大群恐魚的包圍中,正面對上那個四階。”

“那現在怎麼辦?”

“賭一把。”

莫天咬了咬牙,伸手拽了拽緊緊勒在他胸口處的繩索,讓血液稍微流通一下,由於不再需要顧及什麼,因此射燈毫無保留地將遠處的河道照得雪亮。

他看向一旁一臉疑惑地大貓,解釋道:“這傢伙之所以在山洞外等著海嗣聚集過來之後才動手,大概是我們一次兩次地從它手中逃脫讓這傢伙學聰陰了,所以還想著逃跑的話幾乎就等於找死。所以我的計劃是去廢棄船港佈置好戰鬥的環境和陷阱,就賭是它會不會趕在低階海嗣之前先一步追上來,然後再和它賭一賭到底是誰先死在這裡!”

……

原本還算寬敞的幽暗洞穴中,此時被空中一個如同小太陽般的鐵盒子照得透亮,就連水底處的砂石都在此刻纖毫畢現。

莫天等人實在洞口不遠處的水底將它撈出來的,雖然外殼已經被咬得破破爛爛,但只需要從周圍的破船上再拆一些零部件下來,以傑西卡的能力更換上去前前後後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就將其修復完畢。

看著正將水面一點點凍結起來的霜星,莫天嘆息一聲,要是小刻還醒著就好了,同樣具備冰系能力的她無疑會讓準備工作簡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