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名僱傭兵,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除了分出去幾個照顧傷者,其他的委派出去擔任看管人質,警戒周圍的任務,堪堪夠用。

「阿爾法」舒媛除了跟僱傭兵頭子爭辯了幾句,再沒多說過幾句話,雖說隊伍中就她一個女子,但卻沒人敢這般輕視她。.

誰不知道阿爾法的大名,那可是組織裡大佬精心培育的頂尖殺手,如果說僱傭兵試一把鋒銳的匕首的話,那阿爾法無疑就是附著在匕首上見血封喉的毒藥,匕首雖銳利,但要致命,還得找準位置,可毒藥就不一樣了。

觸之及亡!

十年,將近十年,這是阿爾法潛伏的最長的一次任務了,如果不是今天重摸回槍支,連她自己都要忘了自己是誰,過久了恩恩愛愛,子呈膝下的生活,曾經那間小黑屋裡永無止境的殺戮對她來說是那麼的遙遠又陌生。

說實話,其實早年前,研究所剛搬來此地時,舒媛就早已經摸清了門路,可以叫僱傭兵過來收網了,只是不知為何她卻一直拖著,就算無數次直面自己的內心,也得不到答案。

自己到底是要怎樣呢?

冷峻男子看出了舒媛的遲疑,他們兩人相識多年,雖談不上熟悉,但也絕不至於不瞭解,況且冷峻男人衝鋒陷陣不行,但掌控大局,洞悉人心絕對是一等一的一流。

「怎麼,是時間太長,捨不得下手了?」冷峻男人走到舒媛身邊輕輕說道:「其實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組織也給你弄好了機票,你只要做最近的航班離開就好,至於收尾,就交給我們來做!」

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舒媛是是殺手不假,但卻不是劊子手,最好的武器不發射時的威懾力要比發射要大得多,女人存在的意義就是再次,毀屍滅跡的事情就該交給僱傭兵去做。

舒媛百感交集,腦海裡浮現出一幕幕血腥的場景,研究所拋去全部戰死的保安隊,還剩下四十幾號人都關在身後的屋子裡,他們最後的下場可想而知。

但這還不是她最在意的,舒媛心裡想的不是怎麼逃走,更多的卻是拿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她走了,他們怎麼辦?

組織裡曾經有一位大姐跟她的處境一樣,同樣是因為任務不得不跟人假戲真做,有了孩子,記得那時候的方式,是將丈夫跟孩子統統處理掉,最後偽造成意外。

舒媛好不懷疑,她回去後的幾天內,一定會在新聞上看到漓城發生了某起意外事故,死者的名單上會出現姜恆跟姜力兩個名字。

舒媛深呼口氣:「我去見見他們再走!」

冷峻男子並沒有阻止,反倒是會心一笑,表示理解舒媛的行為。十年的潛伏,要是說沒生出點真感情恐怕鬼都不信,更是沒法真正打入敵人的內部了。

「快點了斷,咱們的時間不多!」

舒媛點了點頭,繞過看守,重新進入實驗室中。

相比於個把小時前的狂歡,實驗室內的氣氛可謂是從大喜到大悲,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從終於成功的歡愉,再到突然出事的不解,最後到淪為階下囚後,洞悉真相的不甘和憤怒,在面對舒媛這個始作俑者時,眾人的憤怒簡直要化作了火焰,從眼眶裡噴射出來,將這賤女人灼燒殆盡。

在經過片刻的沉默之後,不知是誰帶頭吐了口唾沫,緊接著屋子裡就滿是唾棄之聲,眾人毫不掩飾對舒媛的鄙夷,而舒媛也不嫌棄,就任由他們往自己的衣服上吐口水,絲毫不在意。

但看守的僱傭兵可不像舒媛這麼能忍了,大步走來:「阿爾法,要不要把他們的嘴都堵死?」

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手腳綁死就好了,堵不堵嘴倒是次要的,本著這個心態,在看管研究員時,僱傭兵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但不堵嘴,可不是留著你們吐阿爾法的!

僱傭兵本想著趁機討好討好這位年輕的傳奇殺手,卻不想一下子拍到了馬蹄子上。

舒媛冷冷的瞥了僱傭兵一眼:「出去!」

「額...什麼?」

「我叫你出去,再多待一秒,小心我讓你永遠留在這!」

僱傭兵哪敢忤逆這尊閻王爺的意思,雖不瞭解自己到你那裡得罪了阿爾法,但還是嚇得縮了縮頭,灰溜溜的跑出門外。

實驗室裡,只剩下了舒媛跟研究所的人。